文历观见他迟迟没有回应,一时间冷汗频起,心下更是焦躁,“哑巴了?还不禀明来意?!”
伴君多年,他们二人都很清楚南宋帝的性格。
他方才那句话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但是递到上头那位耳朵里,必定不会有他们文家的好果子吃。
文历帷自然更清楚其中道理,袖下的手一攥,捏紧了骨节盯着来人。
沈烈瞧够了两人的色厉内荏,索性直起了身子,走上前去,没再废话。
春日的水,尚透着一股子凉。
扑通两声过后,墨影一闪,再没了踪迹。
···
晚风映着树影朦胧,在窗纸上衬出层层叠叠的清影。
郑婉瞧了一会儿,还是把迟迟没再夹菜的筷子一放。
习惯总是在人尚未察觉之时根深蒂固。
她也是今晚才发现,这段日子大约并非是她胃口好了许多,只是同沈烈一同吃饭时,才会不知不觉多进一些。
左右是没了胃口,她索性传人备好热水,解了衣服,泡进浴桶里歇神。
热气氤氲,将筋骨都泡着放松下来,郑婉懒懒倚在桶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水出神。
行军多日,许多事情都不算方便,连擦洗身子也是麻烦得很。
旁人倒还好说,军营里的男子个个身强力壮,随意找个河下去泡上一会儿,这时节也尚能忍受。
郑婉自己便只能打一盆水,勉强净身。
今晚倒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了。
说是净身,其实也不常是她自己动手。
沈烈那厮,从来也不能跟他商量什么。
只是他倒是当真正经的,手上帮她擦身,就真的只是擦身,不曾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
郑婉原以为他是装模作样,心下还总是有些谨慎,没想到几日下来,他当真就没有半点反应。
坦白而言,郑婉每晚被他看个精光,也难免有心猿意马之时。
怎么说两个人在那事上也是有些契合的,他竟能这么干脆利落地抽离。
倒也说不上心情好坏,只是莫名让人心里有些不对劲。
郑婉原是有些意外的,直到前两日的半夜,意外被灯影晃醒,才发现他不知何时起了身,正坐在一边,默不作声自己纾解。
向来机谨的人,整整一盏茶的功夫都未发现她早已转醒,那时她才发现他有些压抑过了头的欲望。
她静静瞧了一会儿,翻身留了些动静,才将沈烈拉回了神。
灯下淌汗的青年沾情带欲,发丝也不似平日规整,腿间兴奋的欲望却丝毫不见减退。
她不大想承认,沈烈这个人,勾引人的功力也是天赋异禀。
她挪开眼神,索性起了身,把发丝挽到一侧,“我帮你。”
第0099章 “讨厌我?”
从前受宫中嬷嬷教引时,郑婉总觉得床榻之事,用口舌其实有些奇怪。
在前凉宫里的那段日子,也不乏需得取悦可汗之时,她也算次次得心应手起来,但每每纳入唇中时,自己心下的抗拒并非是假的。
那股子余味似乎总会持续良久,即便冲洗过再多次,也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或许许多事情的转变都需要一个契机。
那时的契机,是让她也有些躁动的沈烈。
有些生疏的经历,却与从前的感受截然不同。
对他的味道,她竟然丝毫不排斥。
舌尖轻转间,她感受着沈烈轻握她颈后的力道,听他几番克制不下低唤她的名字,甚至自觉有些上瘾。
自那日后,闲来无事时,郑婉总会回想沈烈因她唇舌而起的失控。
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