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闻言,倒略微收了几分他那副轻佻模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如林校尉所言,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一帮子人刚想着这人现下倒是乖觉,不想这少年点着点着头,忽然冷不丁抬眸看向正中的沈烈,蹙眉道:“若是如此,昨日少主自也得跟我提点着些,没由地害我如今被人这样说教,实在不该。”

若说他行事早是放纵,众人也都通过他昨日的行径知道了一二,可现下这样冷不丁地挑起了沈烈的错,却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不说他现下究竟是调笑还是真心,可明摆着把自己身上的过错往沈烈身上一推,实在是嫌弃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待的太安分了。

满室静默,都等着沈烈好好整治这滑头一番,不想青年却眉眼一落,简洁道:“行了,也是我未曾跟你提点,往后多注意着便是。”

吴安这头得了乖,也笑眯眯地躬身给众人依次赔了个不是,“眼下诸位作证,我既听了教训,便只此一回,必不再犯了。”

他这话虽说得低声下气,脸上的神情却压根瞧不出愧疚之意来。

呼寒矢越看越觉得憋火,低头偷偷啐了一句,“妈的,真想寻个日子揍他一顿。”

身旁的林戗惯来都是压着他这副性子,今日却也皱眉,破天荒地应和了一声,“我也是。”

偏偏那少年是个不会看眼色的,认了那句错后便踱步凑到了两人中间,也低声道:“说什么呢二位,我也想听听。”

呼寒矢是个不会说软话的,眼下吴安又不知死活地来问,他便也直挺挺碾着后槽牙来了一句,“合计着过两日你若没个好用处,滚蛋之前先得让我们收拾个痛快。”

“哇!!”少年闻言,莫名其妙惊慌失色,大叫了一声,搓着双臂一路小跑到了沈烈后头躲着,啧舌道:“呼寒校尉这句话说的,难不成是一早看上了我的美色,觊觎不已?”

他这句话怼地呼寒矢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气死过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谁他妈看得上你。”

听了他这话,吴安那厮倒还啧啧两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嫌弃地挪开了眼,“这样也好,省了呼寒校尉的一番心思,不然若是真的对我有意,可真真是一片真心托付错了人。莫说我非好男风之人,便是退一步讲,呼寒校尉这张脸,也决计不是我中意的。”

呼寒矢咬牙冷笑:“你还挑上了?那行,就说说咱们这帮兄弟里,可有人能入得了吴小军师的青眼吗?”

他这话原是挖苦,不想吴安却是真的听了进去,摇着扇子踱步几个来回,依次将众人都看了个遍,随后笑眯眯地站到了沈烈旁边,大言不惭道:“要我说,还得是少主这张脸,才不枉我这一身才情。”

呼寒矢瞧着他打量沈烈的样子便是一阵恶寒,直接上前去将他扯了开,“浑小子,我们少主也是能任你这般轻薄的?”

“行了,”沈烈冷淡地开口,总算制止了两人这一通不像话的来回,“成什么样子。”

呼寒矢闻言,也后觉自己同这小子攀嘴太过跌份,碾牙放开了他,不想吴安却忽然大呼小叫起来,“哎呀!!”

还不等众人回过神来,他便又屁颠屁颠地贴回了沈烈身边,将自个儿的手腕亮到青年面前,一副受人欺负的模样,“少主你瞧瞧,呼寒校尉这是看我不顺眼,想借此把我胳膊拧断了泄愤呢。”

呼寒矢瞠目结舌,跟着看过去,不想这人也不知是什么面团子做的,方才不过是捏了那么一下子,当真是印出了个红痕来,“我...你...妈的!你给我过来!我跟你好好理论理论。”

刚要去扯回吴安来瞧瞧他是不是方才搞了什么手脚,叫他惹了这一身腥,不想沈烈忽然挪了步子,挡在了吴安身前,凉声呛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