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指。
「这就是我想要的。」
「和他离婚,然后嫁给我。」
我心脏还在怦怦跳,半天才想起,他说的人是陈强。
「如果我不呢?」我转过头看他,「你会和我对峙法庭,抢走笑笑吗?」
「不会,」江岳声音很沉郁,「我只会等到你愿意为止。」
12、
给笑笑洗完澡后,江岳已经发来了今天拍的照片。
我盯着手机屏幕失神片刻
这样的事,是一家人才会做的。
我隐隐感觉,自己成了温水中的青蛙。
江岳似乎也已经原谅了当年的事,只想这样过下去。
但如果
一个更深的惶恐从我心中浮出。
如果他知道,当年我们从开始就是错的,那怎么办?
接下来,江岳常常带着笑笑玩,但我从未再跟着他们。
直到一日,江岳告诉我,他想带笑笑回老家,见见自己卧病在床的外婆。
我没拒绝。离开后,江岳每天都会给我发笑笑的图片。
我看得正起劲时,一抬头。
看见周洋环着胸站在工作室的门口,来意不善地盯着我。
看见他,我就想起那天他在医院骂我的话:「……有事?」
「带你去个地方。」周洋说。
「我不去。」
「你可以选择不去,但如果你想知道江岳到底为什么会在五年后回来找你,你就跟上来。」
周洋的车子没有驶向繁华市区,反而越开越偏。
当挂着私立医院的牌子群出现在眼前时,我猛地看向驾驶座的周洋。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周洋熄了火,冷漠道,「带你参观一下当年江岳死过一次的地方。」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周洋一字一顿,像锤子砸在我心上,「你当年那一下,没直接整死江岳,但也差不多了。」
「他在这里面住了三年多才痊愈。」
天色似乎有下暴雨的预兆,远处乌云倾轧,狂风吹得四周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周洋后面的话。
「五年前,你嫌他没钱转身投奔富二代。」
「江岳为了让你改变想法,白天疯狂接稿,晚上还兼职开网约车。」
「结果不久后,因为疲劳驾驶,也因为对方逆行……」
「他右臂严重粉碎性骨折,还因为脑震荡……在医院里当了三年多的植物人。」
我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难怪……难怪江岳当时没接我的电话。
一种灭顶的冰冷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闭了闭眼睛:「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告诉你?」周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告诉你之后呢?让你来看看他有多惨,还是指望你良心发现施舍他一点同情?」
周洋厌恶地盯着我:「你知道他昏迷那会儿什么样吗?人都失去意识了,只有听到你的名字时,才有一点回应。」
「好不容易醒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还回了以前拼命逃离的江家。」
「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钱,地位,都是他离开医院后,用命赚出来的!」
「你现在看他光鲜亮丽了,又凑上来,你凭什么?」
看着我惨白的脸,周洋眼中的愤怒渐渐被快意所取代。
「江岳这辈子已经被你害惨了,你但凡有点良心,就离他远一点。」
「当然,你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留在他身边。」
「但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