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道路上疾驰,夜晚城市的灯火闪烁而过,擦出?细长模糊的光影。
季余用手捂了捂眼睛,手离开时,掌心湿润,眼前?的光影却清晰了。
出?租车停下以后,季余付了钱,拖着行李箱下了车。
进了酒店以后,开了一个单人间,前?台一边给他办理着入住信息,一边热情的寒暄:“我?看您带着行李箱,是?来A城旅游吗?”
季余不?愿多说,简短的嗯了一声。
“有兴趣的话您可以去远寒山上的酒店住一晚,远寒山上有温泉,风景也?很?不?错,那里的酒店是?我?们分店,您过去还能享受到优惠。”
前?台说着,吃惊的啊了下,“啊,您身份证上是?A城本地人呢,您是?小时候在A城长大,现?在回?来看看吗?”
季余心底无名的烦躁在她一句句话下越来越盛,第一次有些无礼的打断一个陌生人,“可以快点吗?我?很?累,想休息。”
前?台连声说着不?好意思,快速的处理完以后将房卡和?身份证一起递给了季余。
季余拿着房卡坐上了电梯,找到房间号以后刷卡走了进去。
酒店的卫生间里摆放着一次性?牙膏牙刷,劣质的薄荷味道和?硬得刺痛的粗糙牙刷让季余刷出?了血。
他打开水笼头将血沫冲了下去,拖着疲惫的身体躺进了床上,而这会儿已经凌晨了。
季余将被子裹得很?紧,微微蜷缩着身体,明明没有下雨,他却像在大雨中瑟瑟发抖的幼崽一样,妄图在寒冷的天?气里从被子中汲取一点温暖。
他微蹙着眉,眼睛不?安的在薄薄的眼皮下颤动,睡得很?不?安。
“季先生在工作室附近的酒店入住了。”
“地址定位。”
商远舟看了眼消息,将手机倒扣在庭院的桌子上,看着满院子的蒲公英在月光下随风飘散着种子。
于叔带着酒来找他,不?再是?一个管家,而是?一个长辈,或是?一个朋友,坐在了他旁边。
见他看着蒲公英,于叔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当时我?来别?墅的时候,就说你这个院子光秃秃的,怎么也?不?种点菜。”
“你还笑我?土,说住进了别?墅里也?只想着种菜的,我?问你那种什么,你原本说随便什么花花草草,结果看到了杂草堆里的蒲公英,说就种蒲公英。”
于叔将酒杯递给他,“你笑我?土,我?还笑你有病呢,我?说种那玩意干嘛,风一吹就跑了,都留不?住。”
“你来了一句什么..”
商远舟灌了一口酒,低笑了一声:“就是?留不?住才种它。”
苦酒入喉,笑容也?带上了三分苦涩。
于叔依旧像是?刚听到这句话时一样的反应,白了商远舟一眼,又骂了一句:“真是?有病。”
“我?一直没问你,你为什么对季余那么执着?”
商远舟敛眸,“我?也?说不?上来。”
他对季余已经不?是?执着,是?痴迷,发了疯一样的想得到。
只有在季余身上,商远舟才感觉自己还是?个正常人,有爱欲有占有正常情感宣泄的人,而不?是?一个麻木的机器。
商远舟转过头,对着于叔问道:“你觉得我?怎样?”
于叔:“长得帅,又有钱,还有地位。”
于叔啧啧称道:“简直不?给其他人活路,幸好我?已经是?个老头了,不?然站在你身边我?得气死。”
商远舟自嘲一笑:“你看,就算这样他还是?对我?避之不?及。”
“那你要放弃了吗?”于叔和?他碰了杯,看着商远舟面?无表情的又喝尽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