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有一群小弟。

可能是基因问题，偏偏成绩好。

老师也管不住他。

而苏悦，长相家庭成绩，样样普通。

苏悦是高二的时候成为他的同桌的。

老师告诉苏悦，让苏悦看着陆衍。

有任何问题，就跟她说。

所以在陆衍眼里，苏悦就是老师的眼线。

晚自习的时候，他从苏悦身边溜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敢告诉老师，就完了。」

苏悦点点头。

可他最后还是被抓回来了。

一顶帽子给苏悦扣了下来：「苏悦，你真有种。」

「多管闲事。」

苏悦说不是，他不信苏悦。

直到班主任把他揪到办公室。

「陆衍，说过多少次了，不许逃课。」

「要不是主任正好在墙外吃饭，又得让你给逃了。」

他回来后突然患上了多动症。

在第三次笔不小心滚到苏悦这边时。

苏悦真诚地问道，「这支笔是坏了吗？」

陆衍默默地拿回去，「没有。」

半晌，他突然开口，一口气说完。

「上次错怪你了，对不起，下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跟我说。」

苏悦愣了愣，看了眼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满分试卷。

把练习册往他前面推了推。

「给苏悦讲下这道题吧。」

「就这？」

苏悦点点头，「就这。」

对于当时的苏悦来说，有个好成绩考上好大学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道题他讲得很细致，苏悦一下子醍醐灌顶。

第一次疑惑为什么他这么聪明，却选择当老师口中的坏学生。

有天晚自习放学后，赵奶奶不在家。

苏悦便去附近的游乐园，她有时候没事会去那里捡瓶子。

苏悦让她不要捡了，可她总是闲不住。

苏悦出门寻她，在一个垃圾桶旁看到了她佝偻的身影。

苏悦鼻尖一酸，「赵奶奶，苏悦们回家吧。」

「自己一个人不害怕啊，黑灯瞎火的。」

「小苏，放学了？」

苏悦接过她的编织袋，她拍拍苏悦的手。

「没事，这里又不只苏悦一个人。」

苏悦刚想问还有谁，背后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这些瓶子够明天的饭钱了。」

转过头，赫然是晚自习又逃了的陆衍。

身后也拖着同款编织袋。

原来他逃课不是打架，也不是去网吧。

赵奶奶乐呵呵地拉着苏悦，「小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苏悦的伙伴小陆。」

陆衍有些呆滞，耳朵有些红，把σσψ瓶子往身后藏了藏。

有些结巴，「看、看什么，瞧不起人啊？」

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家里楼下的那只流浪狗。

一头黄色的头发上插着片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