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高考成绩的那天，赵奶奶叫苏悦下楼买菜。

清单很多，苏悦浪费了许多时间。

小区楼下，苏悦看到张明惊慌失措地逃走。

苏悦的心脏咚咚直跳，赶紧上楼。

打开门的瞬间，苏悦愣住了。

赵奶奶躺在血泊里，肚子上插着平时给苏悦削水果的刀。

苏悦跪在她旁边，有些失声。

颤抖地掏出手机打了 120 和 110。

赵奶奶抢救后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老太太本就患了癌，现在又受到重大伤害，能吊着一口气都是一个奇迹。」

「做好心理准备。」

两天的时间不到，她就瘦了很多。

警察经常来找苏悦，一来二去，风言风语。

人们嫌恶苏悦，恨不得离苏悦几米远。

中间陆衍给苏悦发消息，苏悦只说赵奶奶生病了，其余的都没说。

苏悦本能地逃避一前认识的所有人。

赵奶奶是第三天醒来的，也是那天逝去的。

回光返照的那点时间里，她费力地拉着苏悦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苏悦忍不住大哭：「赵奶奶，要是苏悦早点回去就好了。」

她摸了摸苏悦的头，「傻丫头。」

那是她最后一次叫苏悦丫头。

也是那天苏悦才知道，是张明把她骗来的。

张明说他赚了钱，让赵奶奶带着全部家当来过好日子，但不要跟别人说，免得遭人嫉妒。

赵奶奶一开始有所怀疑，但她患了病，没有多少日子了。

她只想把苏悦安排好，于是听信了张明的话。

但其实他欠了很多赌债，身上有很多被打的伤，这才将目光盯上了苏悦的赵奶奶。

赵奶奶察觉到了不对劲，支开苏悦。

与苏悦父亲起了争执，他一怒一下失了手。

陆衍的消息没断过，苏悦看着却不知道回些什么。

难道告诉他苏悦的父亲是个杀人犯吗？

苏悦不该拖他下水。

以他的成绩，应该拥有光明的人生。

苏悦会成为他的污点。

填报志愿的那天，苏悦看着地图上的 a 大。

退出了志愿系统。

苏悦给陆衍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以后不要再联系苏悦了。」

拿着赵奶奶留给苏悦的最后一笔钱出了国。

出国的那天，苏悦在机场。

手机蹦出一则新闻，新闻主页那一闪而过的背影，苏悦认出了陆衍。

苏悦没有点开，笑了笑。

苏悦想，真好啊，陆衍。

恭喜你拥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四年后，顺利毕业。

苏悦选择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16

「陆衍，苏悦讲完了。」

他「嗯」了一声。

苏悦垂着头，不敢看他。

半晌，他突然哑声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