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出门前,还搂着我说情人节快乐,怎么一夜过去,婚戒就不见了?是怕某些人不高兴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都被人剜了出来。

林屿森的喉结疯狂滚动,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我攥着他的手。

“十二年啊,林屿森。”

我轻轻笑了,眼泪却毫无预兆地砸在他手背上,“从十八岁到三十岁,我人生最好的十二年都给了你。”

“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说婚戒是我们的护身符,要戴到死的那天。”

我松开他的手,后退半步,目光投在早就脸色惨白的沈敏身上。

我撇过头轻轻的打量起她,“确实很像。”

沈敏被我看得浑身发僵,下意识往林屿森身后躲了躲。

我轻轻抚了抚耳边的碎发,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尤其是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弯成月牙,跟我十八岁那年一模一样。”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林屿森,他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

“你书房抽屉里锁着的相册,第三页有张我穿白裙子的照片,你总说那是你见过最美的样子。”

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举到他面前。

那是我昨天特意翻出的旧照,照片里的我扎着马尾,穿着洗得发白的白裙子,站在大学图书馆前笑得一脸灿烂。

我望着林屿森几乎破碎的脸色,轻轻开口,“当时,我满心都是你,可现在你只让我恶心。”

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的离开。

自始自终,林屿森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婚纱照,折磨自己一般撑到后半夜。

林屿森回来的时候,满身的酒气。

看见我坐在沙发上,他幽深的眼眸忽然跳动着一抹期待的光芒。

“我跟她断干净了。”

我没有回头,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客厅的落地灯暖黄地照着,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寒意,就像他身上的酒气,浓得化不开,也脏得让我生理性反胃。

“断干净了?”

6

我轻轻笑了,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嘲讽,“怎么断的?是把给她转的一千多万追回来了,还是让她滚出京城了?”

林屿森的脚步顿在玄关,鞋都没换就冲了过来,跪在我面前的地毯上。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我只是一时糊涂。”

我低头看着他,这个曾经让我仰望、让我甘愿付出十二年青春的男人,此刻头发凌乱,西装褶皱,眼底布满血丝,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矜贵从容。

“骗你?”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凉,“林屿森,你三十五岁了,不是三岁。”

“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用张假化验单就能骗得你团团转,是她太聪明,还是你自己愿意信?”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你不是信她,你是信你自己心里的那点念想吧?”

我抽回手,站起身走到茶几旁,拿起那份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

“你想要个孩子,想要个像十八岁的我的女孩陪在身边,想要抓住点什么来证明自己没老、没失败……可惜啊,这些都不该用背叛来换。”

林屿森的目光落在上面,瞳孔骤然收缩,他疯了一样把协议扫到地上,嘶吼道:“我不签!我不离!”

“我们十二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