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音也只好带着感激学了下去。

可温斐然的细心还不止这一处，剧组拍现代戏，有场温斐然弹钢琴的戏。

他穿着白衬衫坐在琴前，手指落在琴键上，旋律流淌出来，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看呆了。

沈清音也看得入神，直到他抬眼望过来，她才慌忙低下头。

没想到，当天收工的时候，温斐然又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之前跟着学的钢琴老师，你来联系一下他，明天就可以开始跟着一起上课了。”

“我不用……”沈清音有些震惊，她现在简直不像是温斐然的助理，反倒是温斐然像她的助理，这让她怎么好意思？

“你不是看得很认真吗？”温斐然却挑了挑眉，语气带了点难得的戏谑，“我看出来你还挺喜欢的，别告诉我你不想学。”

沈清音被说中了心思，脸有点热。

她确实喜欢钢琴，当年在福利院看到别人弹，眼睛都挪不开，只是没机会学。

“可是我是来当助理的，总做这些……”

“当助理就不能有自己的爱好？”温斐然看着她，眼神沉了沉，“沈清音，你为什么总这样？”

“什么？”

“总把别人放在第一位。”他语气平淡，目光却那么认真，“在陆衍之那里，你为他挡酒、背黑锅、把写的歌给他的人，到了我这里，又觉得学东西是麻烦。”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把自己当成人生的中心，我都把机会递到你手上了，你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

沈清音怔住了。

是啊，她好像一直都在为别人活。

那三年里，她为陆衍之赚钱，为陆衍之铺路，为陆衍之忍受委屈，从来没想过自己想要什么，哪怕是休息时间，她也一直想着该如何照顾好陆衍之。

温斐然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嘴角弯了弯：“以后放轻松点，我说过了，我正好最近不忙你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好好休息一下。”

那天晚上，沈清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闭上眼，眼前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温斐然清俊的脸，想起他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的样子，想起他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

她想，温斐然是个好人，她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

第十三章

三个月后，两人一起出了剧组，这段时间里她不但准备并报名了成人高考，钢琴也达到了入门水平。

和温斐然的关系，也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沈清音跟着温斐然回工作室，刚打开电脑，弹出的新闻就占满了屏幕。

陆衍之寻妻、陆衍之道歉的词条挂在热搜第一，点进去全是他发的声明，写得那么真挚动人，那么痛苦。

沈清音的手指悬在鼠标上，却迟迟没有点进去。

“你看到他发的那些东西了？”温斐然不知何时出现，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

她关掉页面，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道：“嗯。”

“怎么样，后悔了吗？”他问，“如果你现在去找他，应该还来得及。”

沈清音却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摇了摇头，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我不会后悔的，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后悔。”

她转过身，看着温斐然，一字一句地说：“他不是我想的那个人了，以前我总是觉得，他只是忘了，只要记起来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可现在我才明白，不管有没有失忆，他对我的伤害都是真的。”

她想起他让她替白薇薇挡酒，想起他逼她认下霸凌的罪名，想起他看着白薇薇唱《月光》时的温柔眼神。

那些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