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替辰辰治病，她甚至愿意抬棺五年。

林笙怎么舍得扔下父子俩人。

5

可是赵叔传来消息说没见到林笙。

周迟的耐心彻底消失殆尽，恨不得将整个云城翻过来。

第一时间就是要查当时医院和幼儿园那边的监控。

像往日一样，沈稚过来陪辰辰玩。

一向喜欢她的小孩此时恹恹的，甚至提不起来精神。

罕见的，他突然越过沈稚看着进门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见她了。”

周迟知道，辰辰其实很少会说想妈妈的话。

因为他早慧，比一般人都聪明。

自然都知道周迟心里的打算，甚至主动参与了计划。

周迟安抚着他，“很快的，我很快就会找到她的。”

幼儿园园长的突然家访，让周迟的奢望彻底落空。

她手里将一包东西放下，沉甸甸的。

“周先生，这是我过来还给林小姐的东西。”

“这是她那天特地赔给幼儿园毕业典礼的钱，二十万。”

里面是一沓沓整理好的钱，整整齐齐。

第一张甚至有点泥土的污渍。

周迟看出来了是林笙的手笔，也只有她会这么细致。

他甚至不敢碰那堆钱。

因为他知道那是林笙不停地抬起一个个棺木换来的。

山葬，最考验的就是人力。

从山脚到山锋，须越过层层阶梯。

园长沉寂了片刻，“其实是我提前打电话邀请林女士过来的，我想着辰辰这么多次家长会她都没来，所以才劝她来参加幼儿园的毕业典礼。”

偏偏弄巧成拙。

虽然父子俩当时在大庭广众都不承认她的身份，可是园长给她打过电话，她能听得出林笙的声音。

“而且我看了监控，辰辰当时朝她扔了把剪刀，你们在幼儿园门外争执的声音我也听到，所以就想来替林小姐解释一下。”

其实不是争执，是周迟单方面对林笙的质问与宣泄。

“我作为一位老师，也知道职业平等。”

园长一句句话，语气沉静温柔，却像是刀子狠狠扎在周迟父子俩的身上。

园长连下人泡好的茶都没喝就离开了。

周迟站在那里许久不动，二十万其实是周辰的治疗费用。

辰辰忍不住扯了扯他爸爸的衣角，带着哭腔，“爸爸，对不起。”

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被发现，这么多天他甚至不敢同任何人讲。

那天林笙抬手想摸他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手臂上不停滴落的血。

周迟愣了许久，随后低声哄着儿子。

那天林笙求着他要跟儿子说几句话，其实那时候就已经是告别。

她可能早就知道了这是一场长达七年的试探。

所以林笙不要他们了，也不要他们的家。

6

儿子大哭一场后，整个人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地问他，“妈妈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她是不是再也不喜欢我了？”

第8章

周迟温柔地哄他，“那你要好好睡觉、吃药，不然妈妈会担心的。”

可他却说不出半分保证林笙会回来的话。

夜里哄睡儿子后，迟缓的痛意才往上涌。

林笙的疏离与冷淡不停浮现在他脑海里，便觉得胸口被什么扎了一下。

周迟坐在阳台一整晚，脚下的烟头不停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