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抱头,蹲下。”

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那群刚才还对我肆意施暴的大学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腿一软,一个接一个地跪倒在雪地里,筛糠似的抖着,乖乖照做。

秦叔戴上白手套,小心地捡起李曼的手机,放进一个证物袋。

然后,他脱下自己的大衣,大步走到我身边,将那带着体温的温暖,裹在我身上。

他低声说:“小姐,先别动,你的膝盖可能和裤子冻住了,回机上再处理。”

他的声音沉稳,让我因失温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身体,奇迹般地平静了一些。

“秦叔......”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扶住我,对着身后的队员下令:“两人一组,把他们都带走,分开看管。现场所有电子设备,全部上交封存。这里,暂时封锁。”

他搀着我走向直升机,路过顾川身边时,我停下脚步。

我看着他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轻声说:“顾川,我早就说过,你完了。”

这一刻,我没有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

机舱里温暖干燥,和我被带上来之前,简直是两个世界。

我被安置在最舒适的座位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羊绒毛毯,随队的医护人员正在小心地为σσψ我处理伤口。

而顾川他们,则被分开看管在机舱的另一头,每个人的手上都扣着塑料束缚带,像一群等待审判的犯人。

落地后,救护车直接开进了圣心医院的VIP通道。

我被送进了顶层的特护病房,这里安静、私密,更像五星级酒店的套房。

而他们,则被带去了楼下的普通病房区,虽然也是单间,但每个病房门口都站着两名黑衣保镖,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是看管。

父亲在我安顿好后不久就赶到了。

他还是那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但领带歪了,眼下布满血丝,显然是一路赶来的。

当医生褪去我的衣物,露出身上那些青紫交错的伤痕时,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握着我的手,那只手很稳,但我在他手心感觉到了细微的颤抖。

“是爸爸不好,”他声音沙哑,“是爸爸没保护好你......”

我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爸,我没事。但是,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父亲抬起头,眼中的心疼和自责,已经沉淀为一片冰冷的决心。

他一字一顿地说:“当然。法律和道义上的代价,他们一样都逃不掉。”

与此同时,楼下的普通病房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几个人被允许聚在一个房间里,商量对策。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口供一致,就说是耿雪自己发疯!她家再有钱,还能控制警察?”一个男生强作镇定地说,但抖动的双腿出卖了他。

李曼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恶毒,她压低了声音:“对!我们还要反咬一口,就说她精神虐待我们,导致我们差点死在山上!她家那么有钱,不赔我们一笔精神损失费,说不过去!”

顾川也定了定神,觉得这个主意可行:“没错,现在就联系我爸,找最好的律师,再找媒体曝光,把她塑造成一个骄纵恶毒的富家女,我们才是受害者!”

耿清清则在一旁默默垂泪,适时地补充了一句:“都是我不好......可是姐姐她,当时确实把所有好东西都藏起来了呀......”

他们越说越觉得自己的逻辑天衣无缝,仿佛抓住了翻盘的机会。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秦叔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