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护卫队?别麻烦,把我直接扔给他们吧。坐两年牢,或者去干苦役,我都担得起。”
“我们离开的时候,你父亲和哥哥还在到处找你。”维洛没忍住,“你就不担心他们吗?他们会怎么说?”
“提他们干什么?”比尔盯着天花板,身子往后仰,“那个老混蛋不是还有一个好儿子吗?他们都上过战场,我却没有。现在这不过是如了他们的愿…… ”
这一回轮到维洛差一点暴跳起来越过桌子去揍他即便不是为他的父亲,也要为了他的兄弟。但是卢卡及时扯住她的手臂,微微摇了摇头。
好像最开始动手的人不是他似的。她瞪回去,却还是坐下了。
“听着,”卢卡说,“因为你偷的那件东西,老斧头已经死了,他的朋友也死在护卫队眼皮底下。不管杀手是谁,背后的人很快就会知道那件东西在你身上。此事攸关你的性命,明白吗?但我们也许可以帮你,所以我必须知道细节……”
“帮我?”比尔的呼吸变得急促了。 “您同情我?是的,您救过我一命,先生,现在还想再来一次,卖我个人情?”
“他干嘛那么激动?”维洛小声问卢卡。
卢卡严肃地附到她耳边,伸手遮着嘴,故意用对面也能听见的声音说:“他在假装不是很怕我们。”
“你以为我怕你们?”比尔叫起来,“你是个城里人,你和他们一样把我当狗一样看待!我跟看不起我的城里人打过,这条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哈!那不是你偷东西的时候被打的吗?”维洛很快地说。
这青年的脸涨得紫红,像喝多了烈酒。 “那没什么不一样。他们都是,你们也是……”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卢卡望着他,“不过我没有看不起你。”
“您不是在撒谎,就是个十足的圣人。”比尔还在用敬称,声调却拔得更尖刻,“我被您救了,还偷了您的东西不止一次。可您说自己没有看不起我?得了吧,我也不要同情!我是偷了您的东西,您的钱又是从多少人那儿偷来的?”
维洛忽地站起来,一拳砸在桌上,“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面前那青年开始哆嗦,眼睛盯着桌沿,因为刚才说话太快而不得不粗声喘气,“我的意思是,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走狗,他们才有胆子抢走我们的钱,还拿鼻孔看我们!”他啐了一口。
要不是她的肩膀被卢卡第一时间用双手拼命按住了,维洛本来是打算直接扛起桌子把这垃圾砸到地里去的。
她还在呼哧呼哧喘着气,想跟她的同伴控诉,转头却见卢卡已经站起身来。
“我无意代表我的阶层向你道歉,威金斯先生,因为你侮辱了我和我的朋友。但是为了证明对你的尊重,”他出奇平静地说,“我要同你决斗。麻烦你先带威金斯先生到屋后去,维洛。”
女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卢卡已经走向另一桌在此休息的旅客,礼貌地邀请他们来当见证人。维洛可以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窥见好奇战胜了对寒冷的抵触一位体面的年轻人冒着有损自己尊严的风险和小偷决斗可不是寻常事。在顷刻之间,甚至没等她动手,比尔就被三四个刚加入的见证人解开绳子,半拖拽半簇拥地带到外头去了。
维洛不得不追出去。在离人们三步远的地方,卢卡从腰间掏出枪,令本来已经难掩不安的比尔这下浑身都绷直了。
“依照传统,条件有限只有一把枪的时候,”卢卡说,往枪膛里装上一颗子弹,“我们就要轮流开枪,直到其中一方受伤……或者死掉。”
依照传统,决斗时双方还应当各自指定一个助手,如果其中一方死掉,就由助手代替他继续开枪。维洛是听说过这样的故事的,但不知为什么,卢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