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体内的火因此升腾得愈发旺盛,连空中洒下的血也像是浇在火上的油一般。血的味道越来越浓,让她觉得无比亢奋。她随着火的节奏燃烧,乘在风上吞噬一切。
一道扭曲的旋风忽然变得光耀四射,朝她席卷而来。旋风顶端一只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动作中找出破绽。
看起来是个相乘的敌人。她把扑上来的几团肉块劈成两半,接着正面迎向那只眼睛。来吧,来吧。她有一大团怒火要倾泻,现在正是好时机。
但那旋风的速度太慢了,每一个微渺的动作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她从容地从满是利齿的巨口前跳开,落到更空旷的地面上。对手紧跟其后,却又被她猛地压下身体从底部晃过去了。
最后她站在原地,不再逃跑。那旋风狂暴地直线撞击而来时,她将手中的剑举过头顶。她知道风有多快,知道那怪物的牙齿将会在何时碰到自己脖子上的皮肤,知道剑刃距离那只独眼还有多远,也知道自己该何时挥剑。她什么都清晰明了地知道,因此在稍纵即逝的千百分之一秒内完成了所有该做的事。她的剑带着她的狂怒的火劈击下去,完全地击碎了那只眼睛。
强光的旋风剧烈地炸开,随即又如同来时一样快速地消散进空气中。杀不死的猎物被她杀死了,周围再也没有可以砍的活物。但这不够,远远不够。火气还在她的胸膛里四处撞击。她对着天空放声嚎叫起来。
一只手从背后捂住她的眼睛。这一次她在那个熟悉的声音叫出她的名字之前就清醒了。
维洛猛吸进一大口冰冷的空气,睁开了眼睛。
周围的雪地上血流满地,遍布狼尸,其中也包括那条黑色的头狼。它头顶绿色的独眼消失了,三个眼眶都空空荡荡的。除了黑狼之外,其他的死狼眼睛都变成了雾蒙蒙的白色。
“你不应该拔剑的。”卢卡站在她身边,有些疲惫地说。他身侧的斗篷和外套被撕裂了一块,沾着些血迹,但看起来没有受什么致命伤。
“是啊,下次我就该站在一边看着,让你给狼群拖走当晚饭。”维洛不客气地反击。她觉得很累,于是坐到地上。她还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爆发出来的力量,脑子有些轻飘飘的。更重要的是,她能掌控它。
“这不像你说的那样可怕。”她说,“是因为这把剑吗?”
卢卡一言不发地弯下腰,似乎想要悄悄把她手里沾满血的剑拿回去。维洛发现了,于是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一扭身子站起来退到一边,将剑举到眼前,第一次仔细地,近乎崇敬地观察起它来。
剑身薄而笔直,并不太长,护手是鸢尾的纹样,剑柄漆成暗蓝色,银质雕花组成一头肩上展开双翼的雄鹿图案,让她隐约觉得熟悉。她手腕一转,还在滴血的剑刃靠近护手处刻着的那几个字母便显露在她眼前。
然后她认出了“信仰”这个词。
“这是弗利斯莫兰家的剑,”维洛睁大了眼睛,震惊得几乎喘不过气,“‘白蹄’埃尔多的佩剑。”
“好了,把它还给我。”卢卡说,又绕过来想抢走那把剑,“听着,这是个错误。我可以解释……”
维洛盯着他,然后扑过去拉开他的外套,伸手往他腰上摸索。
“住手,你想干什么!”他拼命抵抗,可惜他的力气实在太弱,很快就被她捉住了那把系在腰上的短剑,唰地抽出鞘来。得逞之后她迅速往后跳了两步,以免被他反击。
不出所料,短剑的剑刃处同样有一道铭文,刻的是“救赎”。与传说里埃尔多的两把佩剑一模一样。只是她从没想过它们现在还存在于世上,更别说她的眼前。
“也许它们是你仿造的,嗯?”她半开玩笑地问,却没得到回答。这是理所当然的,从前一天晚上那种极度抵触的表现来看,卢卡即便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