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栖凰殿的交谈声。

在我踏进去那一刻，戛然而止。

首位的徐蕸率先俯身行礼，嗓音清冽温柔，「陛下圣安。」

其余四个男人忙跟着行礼。

「平身，都抬起头来。」

不知徐蕸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一个个乖顺得不行。

林明远性子偏冷，向来惜字如金，此刻却眼神澄净，亮晶晶看着我。

方余舟体弱，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含笑，温柔如水。

而柳帆之敛起少年气性，眼中小心翼翼，隐隐有讨好之意。

周宇羽睫颤抖，不敢直视我，仿佛还在后怕。

我眉心微皱。

广袖一拂，坐上主位。

斜撑着下巴，用手指点了点柳帆之和周宇。

「你们两个，上前来。」

二人战战兢兢应是，尤其是周宇，声线都在发抖。

我挑起他下巴，目光沉沉的打量。

气色红润，唇色健康。

可不像刚死过一回的人。

柳帆之也是。

真是奇怪。

周宇一张脸惊惧煞白，牙关轻轻碰撞，眼睛瞪圆了，不断沁出泪珠。

我莫名被取悦到，笑出声，「周侍卿怕什么？」

他眼里的泪流得更凶了。

「先、先前是臣侍无礼，冒犯了陛下，请陛下宽恕，臣侍……以后不敢了。」

柳帆之脸色涨红，也小声表态，「臣侍也知错了，已自罚抄写男诫三遍，以后定会好好学习规矩，望陛下乞怜。」

手指下移，轻轻拢住周宇的脖颈。

感受到指腹下疯狂跳动的动脉。

我莞尔道。

「朕非暴君，爱妃们知错便好。」

留着，还有用呢。

待了一小会儿，我顿感乏味。

眼见要摆驾回宫。

有人忙叫了一声:「陛下。」

静了静。

随后，响起徐蕸悦耳平缓的声音，

「陛下近日为国事辛劳，已有许久未召后宫侍奉，今夜可需要哪位郎君侍寝，为陛下舒缓心神？」

我回身。

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略过。

最后定在方余舟身上。

「方贵君，可。」

10

回到寝宫。

屏退所有人后，我坐在茶桌前，身形板正。

跟前摆一杯，对面摆一杯。

「你没死。」

我斟了茶水，自顾自品起来。

「方月，朕知道你在。」

空气依旧静默。

「为了复活那两个蠢σσψ货，真是辛苦你了。」我忍不住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