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十几拳之后,大脑只余阵阵嗡鸣的他瘫着不动了,跟被打服了似的。手卡在他脖颈的江尹一,回头将被他踢开的枪捡了回来。
到底年轻,被恐吓了一晚上,血气直往大脑里涌,他一面喘着气,一面把枪抵在身下的人的额头上。
“咔哒”
又只是一声脆响。
被他打的瘫在地上的男人讥笑他,“会打枪吗?”
江尹一受不了激,抵在他额头的枪口,一路滑到他唇瓣,顶开他的嘴唇,抵到他的牙关上。江尹一松开他已经被自己的手掐出一圈红晕的脖颈,半摸索似的握住枪栓,往后拉动一下,也是感受到身下人的牙关,在这一声后咬紧了,江尹一又按着枪口,将他的牙关撬开。
感到江尹一是来真的,即使弹匣里的子弹是并不具备太大杀伤力的空包弹,男人唯一从面罩里露出的瞳孔也明显颤了颤。
在江尹一真的扣住扳机时,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叫他动作暂停了一下,男人连忙吐出枪口,别过头躲到一边。已经上了膛的枪,只是轻触扳机,子弹就飞了出来。
他的意识在近在耳畔的枪声里空白了一瞬,等他恢复反应时,压制在他身上的人已经跑走了,赶过来的另一个人一面看着最后一个猎物逃走的背影,一面伸手来拉还瘫在地上的他,“徐途,你没事吧?”
徐途被拉的坐起来之后,才逐步恢复意识,他先是为自己拿着枪,占据绝对优势却被对方反制而气的牙关战战,而后又在心有余悸和叫他心脏狂跳的刺激里喘笑起来。半晌从齿缝里蹦出一个字,“追。”
下4
就一个岛,跑能跑到哪儿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鼻腔里的血腥味冲的,几近红了眼的徐途,郊狼似的追在江尹一身后。其他几人也都戴了耳麦,联络上之后向这边包夹过来。
场上猎物本来就已经寥寥,只剩这一只还在逃窜。
江尹一听着自己身旁越来越杂乱的脚步声,到最后如影随形到无论他跑的再快也甩不开。
“砰!”有人不知道是丢了准头,还是单纯恐吓他,射出的子弹钉在了江尹一脚边,松软的沙土顿时迸溅出一缕烟灰来。
回头看到绰绰人影的江尹一不得不钻进灌木里混淆视线来躲避。
穿着冲锋衣的几人跟着追了进去,有人速度最快,眼看着要伸手够到江尹一时,冷不丁挨了回首的江尹一一记肘击,也是知道他会夺枪,吃痛后退时牢牢握住枪托,确实想夺枪的江尹一不欲与他纠缠太久,抓住枪管试了一下没抢过来后马上转过头继续跑。
因为胸口闷痛停下来的人毫无意外受到了后面追来的人的奚落,“都说了不要掉以轻心。”
也是看到有人接连受挫,他们中那些还没见识过厉害的人不免心思浮动,望着江尹一的背影追的愈发起劲。
在追的过程里感到鼻腔不住往外渗血,又因为面罩缘故使得呼吸受阻的徐途,索性将面罩掀了起来,露出口鼻来呼吸。也是此刻都忙着追逐最后的猎物,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罕见的狼狈相。
沙沙。
被穿过的树叶还在晃动,转瞬间又被后面伸过来的手连着枝干一起推开。
人影,树影在脸上闪掠,为躲避包围圈形成不断调整方位的江尹一最终还是叫人堵住了所有去路。清晨还没到来,四下昏暗,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与逼近的人影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压迫感。
看不清面貌的人在旁侧发出一声谑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