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沉还在否认：“不是，我……”

姜乔平静地打断他。

“那就是公司有急事？这段时间你一直陪着我，他们也该等急了。”

“去吧，别耽误了。”

她的语气中满是关切，仿佛还是那个通情达理的妻子。

谢淮沉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如释重负地塌下肩膀。

“是有个紧急合同，那我……”

他明显松了口气，但转身前又犹豫了。

眼神落在树荫下的姜乔身上。

她靠着树干，笑容恬淡，就像任何一个等男友放学的天真女孩。

可不知为何，有股强烈的恐惧感在胸口扩散开。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现在离开，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怎么可能……

她是他的妻子，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

思及此处，他强压下心中隐秘的不安。

“老婆乖乖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扔下这句话。

他冲出那片阴凉。

姜乔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预料中的心痛没有到来，胸口宁静如一潭死水。

意料之中的事罢了。

她看得分明，谢淮沉攥在掌心没有拿出的，是个钻戒盒。

姜乔忽然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

正巧，她也有东西没送出去。

那份礼物会在纪念日当天送进礼堂。

亲手递到谢淮沉手里。

是一份签好的离婚协议。

第十章

姜乔坐在树荫下，等待的当然不是谢淮沉。

她早就把行李整理寄出，也已经向导师发送了地址定位。

只是还没等到军方来车。

就先收到了沈曼曼的视频电话。

指尖轻轻落在录屏键上，随后才点击接通。

入耳便是谢淮沉嘶哑的呐喊。

“曼曼，别做傻事！”

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谢淮沉。

他扶着膝盖，气都没喘匀，原本一丝不苟的领带斜在颈间。

领口被汗水浸透，几缕湿发胡乱贴在额前。

沈曼曼的嗓音从镜头上方传来。

“谢总，你这又是何必。你心里只有姜乔，这话你说了很多遍，我也记住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心痛，我也会累！就这样吧，我们结束了……”

她似乎竭力保持着声线的冷漠，却难以掩饰浓浓的鼻音。

最后几个字几乎化作模糊不清的呜咽，在空旷的天台回荡。

谢淮沉直直看向沈曼曼，眼中不知何时布满血丝。

他沉默不语，只一步接一步往镜头方向走，步伐无比坚定。

“你，你别过来，不然我就……”

沈曼曼的啜泣声急促起来，可端着镜头的手没有一丝摇晃。

她带着威胁的哀求被谢淮沉完全无视。

男人冲到天台边缘，一把扣住沈曼曼的肩膀。

镜头开始摇晃，呼啸风声灌满姜乔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