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相信她会回来。
否则,他做的一切,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而他周执朔,绝不容许自己沦为笑柄。
空气暧昧而粘稠,叶桐桐的唇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
周执朔猛地偏过头,冰冷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
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撞在卡座椅背上。
他眼底的醉意被浓郁的讥嘲和清醒的厌恶取代,声音淬着冰:“所以你费尽心思接近她,就是为了这个?”
叶桐桐脸色霎时惨白,试图辩解:“周执朔,我不是……”
“收起你那点心思。”周执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每一个字都砸得人生疼,“别肖想不该你想的。我周执朔的新娘,除了向遥,不会是任何人。”
他撂下话,转身就走,毫不在意身后那道几乎要将他背影灼穿的不甘目光。
酒吧外的冷风裹着初秋的寒意扑面而来。
让他混沌的头脑略微清醒,却让心底那份不安愈发清晰尖锐。
他倚在跑车边,又一次掏出手机,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漫长而单调的忙音,一遍遍击打着他逐渐瓦解的耐心和信心。
酒精后知后觉地汹涌上头,吞噬了他最后的清醒。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那座空旷的四合院。
婚礼当天。
教堂钟声悠扬,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下斑驳的光影。
宾客盈门,衣香鬓影。
周执朔站在圣坛前,背脊挺得笔直,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只有他自己知道,垂在身侧的手心里沁出冰冷的汗。
手机安静地躺在内袋,没有一丝震动。
她还是没有消息。
那股不安已膨胀成实质的恐慌,攥紧了他的心脏。
“朔哥,别担心,嫂子肯定是在赶来的路上了,就想让你急一急,”兄弟凑近低声安慰,“她那么爱你,怎么可能逃婚。”
是啊,她那么爱他。
周执朔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试图从中汲取一点可怜的底气。
时间一分一秒滑过,宾客的窃窃私语逐渐汇聚成嘈杂的暗流。
终于,教堂沉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去。
光从门外涌入,勾勒出的,却不是披着洁白婚纱的身影。
只有向遥的父母,穿着肃穆的黑色礼服,一步步走来,踏过铺满花瓣的红毯,停在周执朔面前。
向父神情冷肃,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寂静的教堂。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周执朔的耳膜,捅进他的心口。
“周先生。”
“小女无福,今日起,两姓婚约,就此作废。”
第十章
周执朔僵在原地,耳畔嗡嗡作响,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他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是……向遥的意思?还是你们……”
向母的目光却越过他,冷冷投向宾客席间某处。
周执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了穿着刺眼洁白礼服的叶桐桐。
向母唇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冷嗤:“遥遥为什么解除婚约,周少爷,你心里当真不清楚吗?”
她转回目光,看着周执朔瞬间失血的臉,语气沉痛却斩钉截铁:“我向家门第是不如你周家显赫,但我女儿的幸福,不是拿来给你们糟践的。这婚,我们高攀不起。”
说罢,两人转身离去,留下满堂死寂和无数道探究、震惊、看好戏的目光。
周执朔像是被钉在了圣坛前,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