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表示那道士说的南方也未必就是江南。
况且谢动尘也才十六岁,这山高路远的若是出了什么事也不好。
林家也有些人脉,派人去寻药算不得什么麻烦事。
谢动尘头一扬,将我爹说的话全当成了放屁。
他塞给我一块白玉双鱼佩,红着脸说他一定会将我的救命药带回来。
到时候他就以此药为聘,来我家提亲。
第二天下了大雨,我本以为他不会去了。
可他还是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出发了。
我还感动了好一阵,特意去城门口送他。
回来高烧半个月,险些丢了条命。
我爹心疼得不行,他并未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谢动尘身上。
当下就派出一队人马去南方四处为我寻药。
但自那天以后,谢动尘就彻底没了消息。
林家与谢家毕竟是世交,谢动尘又是为了我才孤身去往江南。
我爹过意不去,便着人打听谢动尘的消息。
不打听倒还好。
这一打听,竟发现谢动尘在江南与一女子纠缠不清。
那女子借着自己家中有神药的名头,今日邀谢动尘骑马,明日带谢动尘游船。
谢动尘起先还颇有些不耐烦。
后来竟越发享受其中了。
我爹自然没放过这个消息,好生调查了那女子口中的神药。
更是花重金从赵家将神药买了回来。
药的确是好药,延年益寿,可解百毒。
却唯独治不好我的病。
我也彻底放下了对谢动尘的心思。
三年多过去,谢动尘从未传回过任何消息。
别说我和爹娘。
就是谢伯父谢伯母都以为他会留在江南和那女子成亲。
现如今,我马上就要十九岁。
若是没有奎放,只怕就要病弱身亡了。
这个时候,谢动尘倒是回来了?
3
我娘重重叹了口气,瞧了我一眼,试探问道:
「奎放这孩子不是说回苗疆报喜去了?可曾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奎放是我捡回来的夫君,最是小气。
平常我多瞧了一眼别的男人他都要把自己气个半死。
夜里总要缠着我问上半个时辰爱不爱他。
若非我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受不了长途奔波。
他是定然舍不得将我一个人留在府里独自回去的。
现下若是被他知晓,在他回苗疆的这十来天里有人来向我提亲。
他不把屋顶掀翻就算是好的了。
我满脸忧愁,也跟着我娘叹了口气。
「阿放上午还来了信,说是已经离了苗寨,再有三日就回来了。」
屋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爹娘埋着头不说话。
门房小厮想起奎放,额头冷汗直冒。
偏生府外的锣鼓声越来越大。
「老爷……谢二公子还在外头候着呢!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罢了!」
我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