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商去取了护照，这本小册子是他通往新生的唯一凭证。

取完护照后，鬼使神差地，他打车去了城郊那座早已荒废的赛车场。

这是傅南笙在他十六岁那年买下送给他的，只因为他曾说过喜欢风驰电掣的感觉。

他曾无数次载着她在这里飞驰，引擎的轰鸣下是他炽热毫不掩饰的爱意。

如今，生锈的铁门半敞，杂草丛生，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埋葬着他可笑的天真。

他凭着模糊的记忆，在终点站标志牌下的暗格里，摸出一封泛黄的信。

心脏骤然缩紧。

他认得这凌厉的字迹，是傅南笙写给他的信。

“致十六岁的臣商：

小姑是个胆小鬼。

但小姑愿你永远如风自由，无畏无惧。

只要你回头，我就在。”

傅臣商沉默地看了良久，信纸在指间簌簌发抖。

多么讽刺的誓言啊。

她分明是亲手摧毁他人生的人。

原来从一开始，承诺就是用来背叛的。

深夜，傅臣商正因伤口难以入眠。忽然门被推开，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纤细的身影摇摇晃晃地摔在他的床上。

傅臣商瞬间清醒了，哑声问：σσψ“谁？”

“臣商……”

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耳侧。

傅南笙柔软的身体压下来，微凉的红唇毫无章法地落在他地脖颈上，带着一种贪恋。

“别推开我……”

傅臣商浑身僵硬，血液仿佛凝固，难道她把他错认成周泽寒了？

他控制住傅南笙的双手：“小姑！你看清楚！我是傅臣商！”

“我知道！我知道是你！”

她猛地捧住他的脸，黑暗中，那双素来清冷的眼眸此刻燃烧着骇人的火焰，痛苦而迷乱。

“臣商，我受不了了！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我就是放不下你！”

她滚烫的额头抵着他的：

“就这一次，臣商。就当是可怜小姑，在梦里放纵我这一次，好不好？”

一瞬间的震惊让傅臣商忘记了挣扎，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痛苦扭曲的精致脸庞。

她喊的是他的名字。

那些惩罚，那些羞辱，难道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她自己也不敢承认她也深陷其中？

傅南笙的心里竟然一直有他？

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劈开绝望，没有带来一丝喜悦，反而是更深的绝望和荒谬。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之间又算什么？

眼看女人的手探进他的衣襟，房门被砰的一声大力踹开。

刺目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床上几乎交叠的身影。

周泽寒的声音充满了恨意：

“傅臣商！你这个下贱无耻的东西！果然死性不改！还敢强迫南笙！”

他身后站着管家和几个目瞪口呆的佣人。

灯光刺得傅臣商睁不开眼，也彻底惊醒了醉意朦胧的傅南笙。

第5章

她猛地起身，看清自己衣衫凌乱的样子，又看向抓着自己胳膊的傅臣商，眼底的迷乱褪得干干净净。

傅臣商顾不得其他，急切地看向傅南笙，声音沙哑：

“小姑，刚才你”

啪！

一记用尽全力地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

傅臣商被打得偏过头去，难以置信地看着傅南笙地眼睛。

那里面，刚才片刻的脆弱和痛苦荡然无存，只剩下熟悉的冰冷疏离和一种急于掩盖一切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