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我甚至不知该怨谁。

似乎谁都有苦衷。

可我的女儿才六岁，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何其无辜。

一想到这，胸口传来剧痛，一阵腥甜涌了上来。

我蓦地呕出一口血，很快就没了意识。

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刚和赵晏北在一起时最幸福的那段时光。

他记得我所有的喜好，甘愿为我下厨，变着花样讨我欢心。

就因为一通电话听出我感冒，宁可放下手头所有工作，横跨八千多公里，也要回家陪我。

他曾经是那样小心翼翼地把我捧在掌心。

就好像我是什么珍贵的宝贝。

他总是抱着我憧憬：

“菁菁，我们生个女儿吧，她会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会像爱你一样爱她。”

我身体一向不好，为了他这句话，我吃药吃到吐，打针打到魔怔。

好不容易才怀上了孩子。

我还记得，他刚听到我怀孕的时候，满心欢喜地抱着我转圈圈的模样。

女儿出生后，他那么疼爱女儿，对她有求必应，要星星不给月亮。

他总是抱着女儿骑在他脖子上，朝我眨眨眼，高高兴兴地哄：

“现在我们家有两个宝贝了！”

我做梦也没想到。

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他复仇的手段。

第3章

不过一晃眼，赵晏北就猩红着眼抓过针筒，一遍遍地朝女儿手臂上扎：

“周菁菁！就算阿梨真死了，那也是她的命！”

鲜血溅了满地。

我头痛欲裂，尖叫着猛然惊醒。

对上了沉默地坐在床头的赵晏北。

3

“媛媛的女儿情况已经好转，暂时不会再抽阿梨的血了，你没必要跟我在这装病！”

我扯了扯唇角，径直抓过床头的手机，把女儿的遗像拿给他看。

声音近乎缥缈：

“赵晏北，阿梨死了，你开心吗？”

赵晏北脸色一僵。

他死死地盯着手机上女儿毫无生气的脸，半晌才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似的。

眼眶泛起了红，却突兀地笑出了声：

“菁菁，那我们就算两清了，不过一个孩子而已，你想要，我们重新生一个不就好了？”

两清？

我们早就无法两清了。

看着他这副冷血的嘴脸，我笑出了眼泪：

“赵晏北，当初要孩子的是你，现在逼死孩子的也是你，你到底有什么脸跟我说这话？”

“你说得对，我们之间就是孽缘！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了。”

“因为像你这种疯子，根本就不配当爸爸！”

赵晏北像是被激怒，突然倾身将我压在床上。

眼里带着令人胆寒的疯狂：

“是啊，我早就被你们一家逼疯了！”

“别忘了，如果不是你爸害死了我爸妈，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愿意收手把你留在身边，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闹？”

话落，我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被他粗暴地扯开，冰凉的指尖轻佻地在我身上游移。

反胃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我厌恶得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崩溃地给了他一耳光：

“赵晏北！你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