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任平生吩咐,方雄就知道该怎么做。

当晚,因为打伤顾悠、惹怒江寒彻,而被公司炒鱿鱼的陆政廷,用所剩无几的钱在大排档买了一通醉,半夜晃晃悠悠的回出租屋时,被黑衣人拦住,一通暴打,打得当场昏迷过去。

后半夜,有车经过,险些碾压到陆政廷,车主报了警,打了120,他才被送到医院。

陆政廷伤得很重,脾脏破裂出血,要是再晚送来一会儿,说不定人就没救了。

陆政廷跟顾丽君离婚这事儿在京市传遍了,如今他只剩下顾悠这么一位直系亲属。

理所当然的,院方联系到顾悠,让她去缴费、签字。

接到电话时,是半夜三点钟。

顾悠还有些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吚吚呜呜地应了几声,挂断电话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拨了回去。

“你说什么?我爸受伤了?在抢救?”

“是的,顾小姐,病人陆政廷,因遭到外力击打,导致脾脏破裂。

其他脏腑器官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伤势严重,现在正在抢救中。

请您尽快到医院来一趟,办理相关手续。”

“哦,好的,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顾悠立即把江寒彻推醒,拧着眉头问:“你干的?”

江寒彻还以为顾悠是问他开除陆政廷的事,于是点了点头。

“你不是也赞成么?”

“我什么时候赞成了?你个……”顾悠气急败坏地呵斥,“把他赶出去也就算了,你怎么能找人打他呢?

他再怎么渣,好歹也是我亲爹,你把他打得半死不活,真是太过分了!”

顾悠一大声,脑仁子就疼,耳朵里嗡嗡嗡跟蜜蜂开大会似的。

她强忍着疼,快速穿衣服,拎起包包就走。

江寒彻愣了一下,等等,他什么时候找人打陆政廷了?

男人蹭的一下下了床,鞋子都没顾得上穿,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悠悠,不是我!我怎么会找人打你爸?他也是我爸啊!”

顾悠蹙了蹙眉,半信半疑地斜乜他:“真的不是你?”

江寒彻拧着眉,严肃又凝重地反问:“我会在这种事上骗你?”

“那是怎么回事?”顾悠大惑不解,“难道是我妈找人干的?”

没等江寒彻开口,她就摇了摇头,自个儿否定了。

“不可能,我妈才不会这么做。

她再怎么恨我爸,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好了,别想了,赶紧去医院吧。你先下去,我马上就来。”

江寒彻快步回房换衣服,顾悠则低着头,一边琢磨,一边慢吞吞的下楼。

没办法,走快了脑袋疼得跟要炸开似的。

车声一响,客房里就有了动静。

任平生站在落地窗前,撩开窗帘往外看。

屋里没开灯,院子里亮着灯。

顾悠看不到任平生,但任平生却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顾丽君说的没错,如果他真的动了陆政廷,顾悠会伤心的。

老人蹙着眉,表情十分凝重。

必须要尽快挑明一切,让顾悠知道,到底谁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到了医院,江寒彻去办理手续、缴费,顾悠直接去手术室外等候。

一直等到六点钟出头,手术室的门才打开,陆政廷身上插满管子,吸着氧,输着液,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医生向顾悠介绍病情,说是外力所致,简单来说,就是被人打伤的。

“病人的伤很重,主要是发现不及时,导致出血量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