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孟章自是不置可否。

御膳房的内侍端了三碗面条进来,左岩屿也没让他们弄芝麻酱,自己拿了筷子亲自上手,芝麻酱一遇到热腾腾的面条,那香味儿猛地爆开来,香得人不住流口水,立在一旁的宫人内侍们都忍不住偷偷咽了咽。

左岩屿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眼睛马上亮了,“好吃!”

谢孟章一个眼神,他身边的内侍便赶紧上前去,按左岩屿的方法又拌了两碗热干面,分别端给谢孟章和沈意檀。

他们俩人动作优雅,即使是吃着面条也显得矜贵无比,左岩屿和他们一比简直不像个世家子弟。

谢孟章只尝了两口就放下筷子,拿起炭笔在白纸上写下“芝麻”两个字。

……

豫州。

林疏寒也在几天之后收到了江承砚的信。

豫州府城,林府。

管家怀里抱着一包东西,匆匆走入书房。

“主子,江侧君来信,随信来的还有些小物件。”

林疏寒正伏案写着什么,闻言停下笔,伸出手,管家便恭敬把信递过去。

拿到信纸,林疏寒先是“咦”了一声,把这白纸正反看了几遍,摸了摸,才开始看信。

看完信,他让管家把带来的包裹打开,拿起香皂仔细看了,叫人打水来。

林疏寒试了香皂,又把玩了一下牙刷、炭笔,最后也尝了一下芝麻酱拌的热干面。

末了,林疏寒开口自语一句:“只是自用,暴殄天物。”

林管家是个精明人,跟在林疏寒身边十多年,立马就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这几样都是好东西,就该用来卖了赚钱,只是自己用,太浪费了。

主子没别的爱好,就爱赚钱,生意也做得好。

林疏寒当年被先皇“发配”,实际上是他故意的。

他原本是户部尚书,司掌国家财政,后来先皇太过分,林疏寒不想在京里受那个气,故意惹怒先皇,被先皇贬谪到豫州。

林疏寒被贬后,谢孟章的父亲谢溢才上位。

林疏寒到了豫州,深知先皇不会管他,于是便隐姓埋名,伪装成一个绸缎商人,做起了生意,优哉游哉地做了个富家翁。

除了身体日渐虚弱,他没觉得在豫州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