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阴不得已原地打坐,借助功力调和消化。

其实上次吃牛排就撑着了,他也打定主意没有下次,但是今天南芝一脸期待,他又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

天边渐亮,迟阴运功结束睁开眼,一个晚上的休息时间又过去了。

大概这就是不坦白的代价吧。

一墙之隔的房间似乎也还有声响,迟阴静心听了一阵,心里疑惑。

南芝还没睡吗?

他想起南芝之前说过的入睡习惯,次卧的床普通而宽大,摆在房间靠墙处,和“狭小密闭”这个词毫不相干。

难不成是睡不习惯?

想到云港山分开前,在南芝身上看到的那抹银光,迟阴忍不住起身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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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南芝把空调温度又调低了一些,不开心地倒回床上:“好热呀,今天怎么这么热?”

热得他都睡不着。

布谷缩在书柜的格子被冻醒了,抖抖羽毛,飞至南芝床头:“布咕?”

“布谷你也觉得热吗?”南芝焉焉地趴在枕头上,脸颊挤出一块软肉,两腮发红:“真的好热呀!”

这一点都不正常。

布谷担忧地伸翅膀探了探,结果被南芝整只抓到了额头上:“咕!”

烫爪子烫爪子!

此刻,天生低体温的南芝和猫头鹰终于意识到,他这是发烧了。

“咕……”布谷乖乖缩成一团,充做冰袋给他降温。

一根羽毛掉在南芝脸上,他奇怪道:“布谷,你被烫掉毛了?”

布谷气势汹汹踩了他一下:“咕!”

胡说!它明明是因为精血掉的毛!

“又是遇到叛族之后。”南芝皱了皱眉,有些烦躁。

发烧并不舒服,但他还是轻易联想到了几次布谷掉毛,都是在他遇到叛族之后。

除了第一次,但他当时还去了殡仪馆后山,也很可疑。

南芝失去精血是很久以前了,后面因为一些事情,他陷入沉睡,醒来后就失去了那段记忆。

或许该问一问克诺斯当年发生了什么。

南芝迷迷糊糊想着,并没有意识到他的眼睛正在变色,尖齿也隐约想要长出来。

可惜他现在正处于虚弱状态,牙齿和耳朵蠢蠢欲动片刻,为了省力,还是保持了原样。

“笃笃笃。”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南芝,你睡了吗?”

迟阴?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敲门?

南芝觉得全身发软,干脆往被子里埋了埋,闷声道:“你进来吧。”

迟阴轻轻推开门,一股冷气随之传来,包裹了他的全身。

他瞬间忘记了来意,抬眼看向空调,上面显示十二度。

难怪这么冷。

“怎么了?”南芝声音发虚,虽然他自己也生病了,但他还惦记着人类很脆弱这事:“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啊,熬夜不好。”

很容易猝死的。

迟阴感觉南芝状态不对,仔细一看,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两只血红色的眼睛看着他眨了眨,额头上还趴着一坨灰白猫头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布谷的毛色好像变浅了。

顾不得多想,迟阴走到床边:“你生病了?”

南芝哼唧两声,不高兴承认:“应该没有吧,我就是懒得动。”

迟阴不太相信,眼睛变红了都没发现,还说没问他?

正巧布谷从额头上跳开,他伸手覆上,神色一变:“你发烧了。”

什么事能让吸血鬼发烧?

迟阴很快想到了南芝今晚被叛族吸的那一口血,神色有些晦暗。

大意了,他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