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茵。”傅商庭语气冷到极致,“趁我们不在,盈盈放在首饰盒里的项链,是不是你拿了?”

她抬头看他,阳光洒在肩膀上,在他轮廓投下浓重的暗影。

梁思茵目光掠过他攥紧项链的拳头,青筋微凸,和他当年攥着她录取通知书,说“跟我走,别去外地读书”时一模一样。

“没拿。”她低下头,继续整理。

腹部还在隐隐作痛,医生说再动气可能留下终身后遗症,不能生气,她还要好好活着。

“没拿?”傅商庭几步走过,一把掀翻行李箱。衣服散落一地,露出梁父的转院手续。

梁思茵眼疾手快藏进袖子里,指尖却被他的皮鞋踩住,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傅商庭。”梁思茵仰起脸,眼里无泪只有一片死寂,“婚后七年,你有信过我吗?”

当年他的一句“跟我”她毫不犹豫放弃名校留在本地和他一起念大学;他说“护你”她敢舍弃一切与他私奔;他说“在忙”,她守着空房等了一夜又一夜。

可后来他信的,永远是许盈盈那句“姐姐好像不喜欢我”。

真的太可笑了!

“信你?”傅商庭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我说过,等盈盈身体恢复,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全心全意照顾你,爱你。”

“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知不知道,盈盈昨天为了帮你求情,在飞机上跪了两个小时差点犯病!而你,除了欺负她还会干什么?”

许盈盈立刻露出膝盖上的两片淤青,哽咽道:“傅总别说了,姐姐一定是因为还在生我的气。”

梁思茵看着淤青忽然笑了,再和自己腿上真正的淤青相比,那分明是她亲手掐出来的。

“傅商庭,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你说什么?”傅商庭的火气瞬间上来,手上渐渐加重力道。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额头那道浅疤,傅商庭目光忽然僵在半空。他明明记得,那是她当年为了护他,替他硬生生接下对方一记酒瓶。那时他抱着她去医院,额角流的血至今难忘。

傅商庭晃了神,松开力度。

“你......”他想说什么,却被许盈盈的哭声打断。

“傅总!”许盈盈尖叫一声,指着凌乱的衣服,“项链!我的项链怎么会在姐姐衣服里!”

一条断线的珍珠项链混在梁思茵的衬衫里,白得刺眼。

许盈盈发疯般扑过去,捡起那串项链泣不成声:“弄坏了,她把它弄坏了......怎么办,这是爸爸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傅商庭的目光如淬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梁思茵眼底。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你这种人。”

他拽起她的胳膊往外拖,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骨头拆下来。“就因为我停了你爸的治疗,你就偷拿盈盈的项链报复?”

“走!跟我去道歉!”

“如果盈盈今天不肯原谅你,那我就把你爸挫骨扬灰扔进海里!”

梁思茵被他拖得踉跄,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崩开,扒皮抽骨的疼。她摸到口袋里的止痛药,却被傅商庭一把抢过去扔到地上:“装什么病?想博同情?”

有人想上前拦,反被傅商庭一眼瞪回去:“走开!”

许盈盈跟在后面捂着脸哭,嘴角却噙着笑:“姐姐,认命吧。”

“傅总其实也没那么爱你。”

梁思茵的视线逐渐凌乱,她望向墙上的时钟。

一点了,距离登机还有六个小时。

他把她扔到海边,视频里几个保镖手放在梁父的氧气瓶前威胁她。

梁思茵吓坏了,扯住傅商庭的裤脚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