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雨?!”
他直觉不好,但说不上个二三四来,只遵循本能喝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封雨全然没被他的质问吓到,一副并不想解释的样子,不发一语,朝吕弄溪走过来。
吕弄溪立马后退开门逃。
但他反应快没用,关键时刻门掉了链子。不论他怎么解锁、绿灯怎么亮了一次又一次,都不开。
“是你锁的门!”
吕弄溪心里的不安更上一层楼,却还要强撑出硬气唬一唬对面:“你可知道,现在下面我们神农氏的人有多少……大羿也在……我父亲一会儿还要来找我。你就算现在得了手,也、也必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封雨停下了脚步。
吕弄溪以为自己的一番警告起了效果,绷得紧紧的心弦总算放松了些,想起摸手机求救。
紧急联系人第一栏是吕天义。
又是下意识的,他看到这个名字,竟有所迟疑。再要按下去时,却听得封雨终于开了口。
“真可怜。”
破风箱又开始拉动了,虽比下午时候能讲得更清楚些,可更低哀了,像悲剧开幕时的厚重序曲。
“这时候竟然还念着你父亲。”
“正是他锁的你。”
·
姬易之看到小玖回来,冲她打了声招呼。
“嗓子怎么哑了。”小玖问他。
“还能因为什么,”姬易之无奈,“您一个玩笑,把我们折腾得够呛。”
“这可不是玩笑,我是诚心要送的,”小玖轻飘飘一笑而过,“这礼物送得好与不好,全看你们喜不喜欢,我说不上来。我本是想叫小吕开心,但现在看来也没能如愿。”
屠有仪慢一步走过来,抓起杯子狠狠闷了口果汁,摇了摇自己灌完酒后不得不勉强维持清醒的脑袋,才向小玖和姜壹行礼。
“辛苦了辛苦了。”姬易之给她满上。
小玖环顾四周。转头前明明能感受到许多条视线,可回过身去时就只能看到暗暗的侧脸或低低的后脑勺了。只有张从珂,看见她时朝他打了个招呼。她高兴回了,转过身问屠有仪:
“你们这次扯了什么谎圆过来的?”
屠有仪苦笑。姬易之摇头:“没扯,实话实说了。”
如此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的不对劲儿,编什么谎都没用了,难道要说其实是生日宴的魔术表演吗。更何况,三氏的反应就是最有力的证明。巨大的利益当前,那些人早就忘了遮掩这事儿,只顾着争了。
下面这些普通人也知道台上的战场不是他们能插手的,因此也没人凑那个热闹。只不过三氏从前在他们面前树立的形象都是神秘而体面的,突然扯起头花闹得这样难堪,叫人又惊又奇。
那位两万岁的姑娘,到底是……
“他们听完我们说的,也不知道信了没,但情绪是都稳定下来了,”姬易之心疼地揉揉自己的嗓子,“也可能是惊吓过度?哎呦管不了那么多了。”
“族中有修正记忆的药。挨过今晚,实在不行就请示族长看看要不要用药吧。”屠有仪已经开始思虑起之后的事宜。
“居然还有这种药啊。”小玖叹道。
屠有仪解释说,这已经是很古老的药了。大概从三氏在人族中逐渐特殊起来的时代,伴随着三氏超然的地位,一直沿用至今。更久远的年代有一次广泛用药事件,许多从从此失去了上古传承,慢慢形成了如今这般三氏与其它普通人之间分明的界限壁垒。
“明白了。就和你们在城市里搞得那些禁制一样,为的是保护人,但又限制住了人。”
小玖利落地插起一块水果,方才的消耗让她又空出肚子能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