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的轮椅上同他一起旋转大笑时,忽然有些明白了陈茵所说的爱情是什么,大概是人生经历风霜挫折时抵抗所有不理解的目光依然坚定站在对方身边,是轰轰烈烈,是极致的浪漫主义。
刚才陈茵看得几次擦眼泪,他却沉默地看到最后。
无声的电影里,他听见陈茵声音含糊地喊了一声:
“……游淮。”
屏幕里,躺在床上的男主同女主在接人生中最后一个吻。
而他在现实里,看见靠在他肩上的陈茵双眸紧闭,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皱着眉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好像他在她睡梦中给她带来的,也全是烦恼。
陈茵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幼儿园门口第一次见到游淮的场景,又梦见小学自己和游淮吵架画三八线,还梦见初中校运会她受伤被游淮背着去医务室,游淮问她一天到晚吃的什么怎么这么重,她气得冲游淮脖子上咬了一口结果被走在路上的教导主任看见,两人一人写了一千字检讨,这可太让人委屈了,她拿着检讨书跛着脚往老师办公室走,结果推开门见到的却是绥中高三音乐班的教室。
所有人都在教室里,高三的她也在。
初中的她就站在教室门口,看见穿着校服的她趴在桌上恶狠狠地瞪着已经睡着的游淮,伸手想去拔他的眼睫毛,但真的靠近时却莫名变得温柔,指尖似在触碰火苗那般小心翼翼地轻触着他的睫毛。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很轻地说。
“游淮是个笨蛋,但我喜欢他。”
飞机遇上气流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