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递了个眼色给春杏。她立刻捧出一个精致的绣花香囊。
“劳烦大夫看看这个。”
洋大夫接过,仔细嗅闻,又捏出一点香料粉末捻了捻,脸色一变:“夫人!这香囊里……含有大量的麝香和烈性堕胎药成分!”
洋大夫走后,我拿着那香囊,怔怔出神。
“夫人,孩子……真的不能再试试吗?说不定调养一下……”春杏声音哽咽。
我拉她坐下,将头轻轻靠在她肩头,“何必呢?从我进府那晚,被逼喝下那碗避孕汤开始,这身子……就早被掏空了。”
“玉姨太送的苏绣屏风、慧姨太送的真丝帕子、悦姑娘送的檀木梳……还有这个,”我掂了掂手中的香囊,“我生辰那日,‘母亲’亲手递到我手上的香囊……哪一样,不是暗藏杀机?”
春杏已是泪流满面。我抬手,用丝帕替她拭去泪水,“哭什么?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我…我就是替您不值!心疼您!”春杏泣不成声,“要是奶娘还在……”
我抚上她的脸颊,“即便奶娘在,我依然会走这条路。但她……永远不会真的怪我。”
我坐σσψ直身体,眼神恢复冷冽,“吩咐下去,明天回楚家。”
第9章
次日,车抵达楚家大门。
阖府上下,包括已出嫁的楚言霜,皆垂手肃立在门外等候。
“拜见夫人!”
我目光扫过众人,“都起来吧。”
倒真是整齐,一个不少。
午宴席间,楚言霜突然亲手舀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端到我面前。
“楚照雪,你身子重,喝碗鸡汤补补吧。”她眼神殷切。
见我盯着她不语,她立刻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仰头喝下。
楚言霜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她真是巴不得我立刻喝下这碗汤。
一旁的母亲则垂下了眼睑。
“母亲,”我看向她,“您说,这汤我该喝吗?”
她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带着心虚。
我心中冷笑,又不是第一次害我,装什么?
“喝…喝吧,对…对你身子好。”她声音干涩。
我嘴角微勾,端起碗,一饮而尽。
饭后,楚言霜见我迟迟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坐立不安,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烂了。
“夫人,时辰不早了,该回府了。”春杏适时提醒。
我瞥了一眼瞬间露出喜色的楚言霜,“急什么?本夫人难得回来一趟,跟家人叙叙旧。”
我起身,走到楚恒景面前,语气冰冷:“听说你明日要去军需处报到?”
他一脸满不在乎,“是啊!怎么?”
“你不用去了。”
“凭什么?!”他立刻炸毛,“我的前程就是当兵吃饷,建功立业!我非去不可!”
“呵,”我嗤笑一声,“什么建功立业?不过是个捞油水的肥缺罢了。”
坐在上首的父亲重重放下茶杯,“你早些回大帅府吧!楚家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呵,”我回以冷笑,“我说你不能去,你就不能去。你若敢踏进军需处大门一步,我就把你为了争丽春院的头牌姑娘,打死一个小开的事,原原本本捅到军法处去!”
楚恒景惊疑地看向父亲,随即对我怒目而视:“你…你怎么知道?!”
我悠然落座,“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辈子,休想再沾半点军职官场!”
“你这是要毁了我楚家啊!”父亲拍案而起,“你哥的前程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父亲,”我抬眼看他,眼神如冰,“从你们亲手把我推进大帅府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