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笑非笑看着她，“我说过，我要带走一半家产。什么时候装好，我就什么时候走。”

她咬牙切齿，“大帅的副官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你非要闹，是想让全家都吃枪子儿吗？”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她心疼地扶起哭嚎的楚言霜，急声吩咐下人：“快！快叫医生来！千万别不要留了后遗症！”

不留后遗症是不可能的，我开枪时故意选的巧处。

一枪打断了她的脚筋。

以后她走路都会跛脚。

第2章

不多时，东西总算备齐了。

十几口沉甸甸的樟木箱子，装着金银细软、古董字画，以及一叠厚厚的房契、地契、商铺契。

整整齐齐码在我面前。

负责送东西的哥哥楚恒景，恶狠狠的瞪着我，满脸厌恶：“现在总行了吧？赶紧走！”

“春杏呢？我要带她走。”

春杏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是我的贴身丫头。

母亲脸色瞬间变得极不自然，“我给她许了门好亲事，回头再给你挑几个更伶俐的丫头送去。”

我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坐回太师椅，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擦拭着枪管。

一分钟后，春杏便被带到我面前。

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小姐……”

看清春杏的模样，我心头猛地一沉，怒火瞬间烧灼了五脏六腑。

她双眼红肿，颈间红痕若隐若现。

我虽未经人事，却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强压下翻腾的杀意，声音冷得像冰：“谁干的？”

春杏全身颤抖着，泣不成声：“是李胜。”

李胜是楚家管家的儿子，也是楚言霜贴身丫头的亲哥哥。

我眼眶微红，“把李胜给我带过来。”

楚恒景不耐烦地插话：“你有完没完？要带人走就赶紧！不过一个丫头罢了，你还想替她出头不成？”

“我说，把李胜带过来。”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第3章

很快，李胜被两个家丁押着，跪在了我面前。

“二小姐恕罪，小的也是一时糊涂。想着她横竖都要嫁给我了，早睡晚睡都一样……”

他语气毫无悔意，甚至还有些得意。

我走到春杏身边，轻轻抚了抚她凌乱的头发。

随后把枪塞到她手里，声音异常温柔：“春杏，你是要陪我进大帅府的。这么软性子，以后怎么在那虎狼窝里护着我？”

她茫然地看着我，随即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起来。

她握紧枪，转身走到李胜面前。

电光火石间，一声枪响。

子弹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太阳穴。

鲜血和脑浆喷洒而出，溅了几滴在我的旗袍下摆。

李胜瞪大了双眼，轰然倒地。

一屋子的人皆面无血色，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你...你居然敢杀人！”

我看向楚恒景，枪口还冒着青烟，“杀就杀了？要怎样？”

又转头看向面如死灰的母亲，“怎么？母亲要绑我去巡捕房吗？那可得快点，别误了大帅定下的时辰。”

她死死抿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快！把人拖下去！收拾干净！别让大帅府的人看见！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我对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当然。”

在被他们锁在房里逼着替嫁的每一刻，我都在想要不要刺杀大帅，拉着他们一起去死。

但当我踏进那戒备森严、宛如堡垒的大帅府那一刻，我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