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儿臣并不喜那应云彻,应云彻如今亦不愿尚儿臣,既如此,又何苦非要抓着这段孽缘不放,辜负了身边人?”

应相听过这番凉薄话,气得险些当场昏过去:“云彻是臣的长子,多年来为追随殿下是家也不肯回,功名也不肯考,如今你弄丢了云彻,还要另纳象姑,就用‘孽缘’二字草草打发了应家不成?”

皇后娘娘见场面快要收不住,连忙跪到师令仪身边,掩面而泣。

“陛下息怒,令仪是那心系天下之人,这阿鹤便是钦天监监正预言的雨神,将他献祭龙王后必能解我大雍三年大旱,这阿鹤临死前只是想做两月驸马,令仪是在完成功臣的心愿啊!”

“荒谬!”皇帝呵斥道,“就算钦天监所言非虚,事成后朕许他全家荣华富贵便是,他一个小小的青楼象姑,还敢将手伸到皇室来,简直天大的胆子!”

他瞧着那母女俩,眸中怒意止不住翻涌,毫无疑问,是他们联手欺君将应云彻逼走,才酿成今日这个局面,让他无法和应家交代。

恰在此时,喜堂的大门被人打开,众人齐齐循声看去,竟看到七皇子师侑缓步走进来。

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侑儿?你今日不是要出发去大夏做质子么,如何会在这里?”

师侑撩袍下拜,含泪指向师令仪:“懿欢公主背信弃义,将那驸马之位转赠他人,云彻不堪受辱,已替儿臣前往大夏!”

师令仪瞬间僵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那应云彻自幼便吵着非她不娶,日日都盼着做她的驸马,怎么可能在大喜之日去大夏做质子?

“不可能!”

她死死盯着师侑,斩钉截铁道。

“你们自小便是知己,定是商议好用此等把戏来迷惑本宫,让本宫主动去服软示好,把驸马之位还给他,本宫绝不会遂他愿!”

应相亦不相信,向来礼数周全的儿子会招呼都不打一声便独自去那极寒之地受苦。

他颤着声问师侑:“七皇子殿下,您确定是云彻代您为质了吗?”

师侑眼眶一红,哽咽道:“应伯伯,云彻希望您保重身体,天寒了要加衣。”

师令仪皱起眉,似乎这般悲恸的氛围惹了她心烦:“走便走了,走了正好,他不在,儿臣便将这场大婚风风光光还给阿鹤。”

虽是口中这么说,她心底却是一股难捱的酸涩,她依旧不肯相信,应云彻真的会忍心抛下她远赴他乡,他定是在某个角落藏起来,等着她去找他道歉,而她绝不可能去。

皇帝快气疯了,师令仪一个皇后所出的公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信誓旦旦要娶一个象姑,他天家的脸面要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