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攀上师令仪的脖颈,竟是用力向前送着。
师令仪哪里受得住,连声音都跟着娇起来:“阿鹤,你怎会这般厉害......答应你,本宫一定答应你......”
应云彻再也听不下去,拖着那双早已软掉的腿,狼狈地爬回自己的小院。
喜袍碎片在泥土中冒出半截深红,他怔怔盯了半晌,忽然抬手将那缀了一百颗金珠的冠帽重重砸在青石板路上。
“应云彻,你在发什么疯?”
金珠滚过师令仪的绣花靴边,她瞬间变了脸色。
“大婚将至,你又是剪喜袍又是摔冠帽,在膈应谁?”
冰冷的语气砸在他心口上,他却不似以前那般恐慌,甚至连眼神也没赏给她一个,只静静坐在那。
“你挑的东西,我不喜欢。”
师令仪不动声色地皱皱眉。
她这个小竹马打小逆来顺受惯了,但凡是她赏的东西,他都恨不得像供祖宗一样供起来,今日竟敢和她说不喜欢?
“罢了,婚期将至,本宫懒得和你计较,让人再给你送就是。本宫只是来警告你,后院的温泉池本宫已经拆了给阿鹤修凉亭,你今后不要去打扰阿鹤纳凉。”
他神色依旧淡淡的:“是,殿下。”
居然什么都没说就同意了么?那可是他求了很久的东西。
师令仪愈发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却也懒得在意。
“那日本宫会同时与你和阿鹤成亲,他为驸马爷你为面首,花烛夜本宫也会依规矩去他房中,你安安静静休息,不要出来闹腾落人口实。”
应云彻低低笑上一声,指尖嵌入掌心。
“师令仪,我是相府世子,你却只将我当男宠,要我在一个象姑面前伏低做小,你堂堂懿欢公主,是不是不知羞辱二字该怎么写?”
师令仪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耐人寻味。
“你对本宫死缠烂打这么多年,孤愿意赏你个面首做做已是恩赐,还敢妄想当什么驸马,人不该既要又要,不是么?”
绣花靴碾过满地的金珠,师令仪扬长而去。
她自然知道应云彻在闹脾气,可她从来都懒得搭理他,过上一刻钟,她连手指都不用勾,他就一定会跪在门口求她原谅。
第3章 3
可这一次,应云彻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去追。
他自小就追在她屁股后面,把她的情绪当成天,追着追着连自己都忘了,他也会委屈难过,会心如刀割。
日落时,阿鹤捧着两顶冠帽不请自来。
在这深秋时节,他依然穿着敞襟的杏色薄衫,虚掩着若隐若现的肌肉,那俊美的小脸连女子瞧了都自愧不如,也难怪师令仪会一见钟情。
“过几日便是大婚,匠人们可来不及再给你重新做,应公子自己摔了那冠帽,那便只能凑合戴了,可别叫屈。”
新的冠帽粗制滥造,连农家男子成亲时戴的都比不上,放在阿鹤那顶足足缀了两百颗金珠的冠帽旁边,当真显得可怜。
见应云彻脸色不好,阿鹤扑哧一笑,挑了挑他那精心描过的弯刀眉。
“哎呀,还在想人家和你的小青梅在温泉池寻欢的事呐?都怪殿下,就喜欢玩些露天的,坏得很呢。”
“不过殿下也真能忍,明明都被撩拨得不行了,还硬要把池水换上一遍才肯让我进去,她说应云彻泡过的地方,不干净。”
应云彻一个世家公子,克己复礼惯了,哪里听过人讲这么不要脸的话,他强忍住心底那翻涌的不适,起身送客。
“我并非如你一般不知廉耻,冠帽收下了,我就不送了。”
阿鹤笑着拿出糕点盒,主动吃了一块桂花糕,又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