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了公主府,她便一病不起,日日对着窗外的簌簌白雪出神,喉中的血咯在雪地里,像极了一朵开得正艳的梅花。
只不过那傲骨铮铮的梅花,再也不会开在她的床头。
迎春花新开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来了,那新拟出的圣旨墨还没来得及干,就被大太监尖着嗓子逐字念出。
大太监走后,她的兄长再也不是大雍的太子,她也不再是万民敬仰的公主,自此只是一介庶民,皇后娘娘抱着她哭,求她振作一些,求她去和父皇撒撒娇,求她为他们母子三人的前途考虑。
可师令仪只是呆呆看着自己的母后,什么太子什么公主,她早已无心去想,钦天监换了新的监正,宰相府转去扶持淑贵妃膝下的二皇子,逝者已矣,生者向前,唯有她被困在旧日的回忆里,再也走不出来。
她见青山是应云彻,见夏荷是应云彻,见世间一切都是应云彻。
到最后,连一直宠爱她的皇后娘娘都不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成日琢磨如何能再生个龙凤胎稳固后位。
蝉鸣声起时,应相向皇帝求了恩赐,皇帝特允应家夫妇远赴北境看望应云彻,师令仪听到了消息,竟冲到应府门前长跪不起,乞求应相能带上她一起上路。
她知道自己久病难愈,已命不久矣,唯一的心愿就是阖目之前,应云彻能来看她最后一眼。
应相看着这位曾经骄纵跋扈的公主殿下,重重叹了口气,终究是于心不忍,准允她与他们一起上路。
但至于应云彻肯不肯来看师令仪,他绝不会插手,全由儿子自己来决定,况且他此去,也只是解一解心头相思,若是儿子过得好,他们夫妇俩也便心安了。
第20章 20
应家夫妇抵达大夏京都时,宇文姝亲自过来将人迎入了殿中。
应云彻温柔贴心的照顾让她愈发明艳动人,应家夫妇见了她,皆是高兴得很,连连赞她仿若花神下凡,与云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毫不加遮掩的夸赞竟让一贯张扬的宇文姝都微微红了脸蛋,她主动为两人斟了茶,羞涩一笑:“阿爹阿娘谬赞了,是云彻事事为我忧心操劳,才叫我能这么无忧无虑。”
这可将老两口惊讶到了,忙不迭摆手:“殿下贵为一国公主,可不敢当一句阿爹阿娘。”
“这有何不敢当的?姝儿自然也是阿爹阿娘的女儿。”
温润如玉的调笑声自门口传来,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应相同应夫人瞬间落了泪,忙颤着手去迎他,见应云彻非但安好如初,甚至还比以前气色好个千百百倍,皆是喜不自胜,抱着他看了又看不肯松手。
连他们当爹娘的都不知道,应云彻有多久没有笑得这样开心过了,自他孤注一掷跟师令仪去了公主府,他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偶尔在路上碰见爹娘,那扯出的笑比哭还难看,他们怎么可能安下那颗心。
可眼下看着他的笑,就仿若回到了他三四岁时一般,没有半分勉强和遮掩,皆是发自肺腑的欣喜,他与宇文姝的小幸福,不言而喻。
见到久违的爹娘,应云彻也情不自禁红了眼眶,他紧紧抱住他们,哽咽道:“爹娘放心,云彻一切都好,也找到了最爱的人,明年爹娘再来,都能看到小家伙了。”
应夫人闻言忍不住“哎呀”一声,又惊又喜地去探宇文姝的小腹:“真的假的?云彻和姝儿都有自己的孩子啦?”
宇文姝羞着脸嗔了应云彻一眼,应云彻连忙笑着过来揽住她,打趣道:“都怪我,新婚还没多久,就要扰得姝儿不得安宁了。”
一家人笑作一团,喝过几道茶,应云彻起身要去唤午膳,应相却虚虚一拦,面上起了窘迫,斟酌了半晌字句才开了口。
“云彻,为父知道此举不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