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会面室的铁桌冰凉，我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

“我、我愿意赔偿！”

她突然扑过来想抓我的手，被狱警及时拦住。

“多少钱都行！我爸妈已经把房子卖了……求你写个谅解书好不好？”

我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

想起那天被她摔碎的相框，玻璃碎片扎进大哥的照片里。

想去网友说她曾经霸凌同学，同学抑郁症没办法正常见人。

我无比平静地质问她：“为什么不尊重人？为什么要随便给别人造谣，为什么要砸掉烈士遗像，又为什么要校园霸凌。”

林晓曼僵在原地。

她的嘴唇开始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是我太贪玩了！”

我摇摇头：“贪玩不能是借口！”

走出看守所时，哥哥靠在警车旁等我。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

庭审当天，法院外人头攒动。

媒体记者架着长枪短炮，还有举着“严惩校园霸凌”横幅的大学生志愿者。

我看到了李南菲。

李南菲是当初被霸凌的同学。

她站在人群边缘，对我轻轻点头。

法庭内座无虚席。

当法警将林晓曼带上来时，旁听席上一阵骚动。

她佝偻着背，再也没了当初趾高气扬的样子。

检察官的声音在肃穆的法庭内回荡：“……被告人林晓曼，涉嫌损坏烈士遗像、煽动网络暴力、抢劫、故意伤害、校园霸凌……”

当提到那张被摔碎的照片时，检察官特意停顿了一下：

“经查证，被损毁的相片中，是沈琬琰同学已故的大哥，沈征同志。”

“沈征同志生前系缉毒特警，荣立个人一等功。”

“在缉毒行动中为保护战友壮烈牺牲，年仅25岁……”

法庭瞬间安静得可怕。

我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法官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

林晓曼的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都在发抖。

网络直播的弹幕瞬间爆炸：

【致敬英雄！眼泪止不住了】 【侮辱烈士罪该万死！】 【之前骂沈琬琰的人现在脸疼吗？】 【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当检察官开始陈述校园霸凌案的调查结果时，旁听席上传来愤怒的低语。

“……为争夺保送名额，林晓曼长期霸凌同班同学李南菲。”

“包括但不限于撕毁作业、散布谣言、肢体暴力……

“导致李南菲重度抑郁，错过高考……”

法庭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李南菲的录像证词。

画面里的女孩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小很多，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她每天把我的课本扔进垃圾桶……在厕所往我身上泼水……说我要是敢告状，就让我全家不得安宁……”

我看到旁听席上有几个女生开始抹眼泪。

“……直到看到新闻里沈琬琰姐姐的事，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反抗……”

休庭期间，网络上的讨论已经白热化。

有人扒出了完整的高考成绩对比：

【沈琬琰：数学148/英语143/理综289/语文109总分689】 【林晓曼：数学92/英语87/理综198/语文125总分502】

评论区一片哗然：

【就这分数还抢别人保送名额？】 【沈琬琰这成绩上清华都够了，需要靠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