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这才明白郭起明的意思，对郭起明的崇拜又重了几分，但同时也开始担心另一个问题。

“如果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他能拿我怎么样不成？”郭起明不屑的说，“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名声臭，在学校时整天找人去教室找我想跟我打架，但每次都被我打的回家找妈妈。”

“难怪他那么害怕你。”周止听的懵懵懂懂。

“他怕我是肯定的，打不过就告老师，还报警，最后被处罚的人永远是我，”一说到这个郭起明就觉得头疼，“检讨写的太多，现在都还记得内容。”

“你写的是什么？”

郭起明想了想：“我当时是按照模板写的，「尊敬的老师，您好。我深知打架斗殴是很不好的事情。但李楚挑衅动手在前，我自卫反抗在后，希望老师能明事理，办公事」。不过当时并没有得到老师的签字和原谅。”

“那李楚呢？有没有受到惩罚？”

“有啊，不过是我自己动的手，当时打掉了一颗门牙，你有没有注意他的两颗门牙，有一颗颜色不一样？”

周止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右边颗颜色要白一些，和其他颜色不太一样，“你打掉的就是那颗牙吗？”

“对，真聪明。被我打掉了门牙，他那个星期都躲在厕所里不敢出去，原本喜欢他的女生都反去嘲笑他，第二个星期就请假安了一颗假牙，当时那颗假牙是银白色的，不过可能是时间长的原因，假牙的颜色和普通牙的颜色越来越像，现在都不怎么能分清了。”

“但是他怎么也不读书了？”周止好奇发问。

郭起明后背不禁一僵，周止这个「也」字让他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没得到郭起明的回答，周止继续问：“你是初二的辍学的，是不是因为他欺负你？”

是不是因为他欺负你……

是吧，差不多。

那一架打的太狠了，他也受了不少伤。但属李楚受的伤最重，小腿骨断了一根，打完就打了120叫救护车，如果再晚点就要截肢。

郭起明记得特别清楚，那天在医院急救室外，一男一女急匆匆赶来，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甩在他脸上。

“没爹没娘的东西，打狗也要看主人，我已经报警了，你就等着坐牢吧。”

坐牢？怎么可能呢。

根据当时的法律，不满十六岁不需付刑事责任，刚过完十五岁生日的郭起明想到比他大一岁的李楚，最终什么都没说，在看守所里待了三天就被放出去，出去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李楚。

李楚没了往日见到他时的不羁放荡，而是满脸错愕，又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经常回头看看四周。

“你没事吧？听说在里面待过的会被记在档案里，以后连工作都不好找。”

郭起明没理会他，注意到不远处的一辆白的轿车，那辆车他记得，是在李楚做手术那天，是李楚父母的车。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出了看守所就跟郭敏提出辍学，郭敏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之后就是跟着她一起管理烧烤摊，吃着父母留下的老本。

直到，他某日发现郭敏开始神神秘秘的，总是背着他去见某个人，那天他偷偷跟着去了，看到郭敏把中午做好的饭菜递给另一个男人，看着那个人的脸，他愣住了。

郭敏一直在道歉，求郭起明不要恨她。

郭起明什么都没说，但每当郭敏被欺负时都会找上李楚。

看着曾经因为自己而毁了前途的人，李楚总是不还手，任由郭起明揍个爽。

“初二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我爸妈会突然回来。”

李楚曾做过解释，但郭起明都是避而不听。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