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缓缓转头看他。他要怎么说？说他不是同性恋？可是他初恋就是男的。

郑政「你」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两人对视会儿，郑政先妥协了，重新躺下，睁着眼睛看头顶被微弱的电灯照亮的天花板，那已经不是天花板了，就是几块木板，上面还有一层小阁楼，他们都没上去过。

“睡吧。”他说。

周止纠结半天也没得出个理，点头，掀开厚重的被子躺下，两人之间还是有点空隙的。虽然翻身还是不舒服，至少比之前和赢棣挤来的强。

周止有心事，还不想睡，郑政更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的头晕眼花。

郑政关掉小台灯，周止趁机翻了个身，面对着外面，郑政没说什么，躺好。

两人都没睡着，却也一语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郑政终究是抵不过好奇，起身拿了件衣服把摄像头挡住，也把收音关上了。

周止好奇的看他，郑政突然转头看他，黑暗中被一颗人脑突然看着，这着实把周止吓了一跳。

“你干嘛？”

“我就奇怪了，”郑政说着往前缩，一直到周止身边才停下，双腿盘坐，两只手靠在腿上，脑袋往前伸低头看着被迫躺平躺好的周止：

“你有喜欢的人吗？”

周止摇头，他确实没有喜欢的人，龙烨……算了吧，那也不算人，顶多算个数据。

“那你怎么知道你喜欢男的？”郑政好奇的一只手在下巴上来回摩擦，“你天生就是同性恋？”

周止略微无语：“不是。”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你那个的时候看的都是男生？”

“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我的初恋是男的。”

“叫什么名字？”郑政刚问完话就听到拖鞋踩地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就站在房门口，吓得他差点站起身：“我靠！有脏东西！”

周止看了眼就知道是谁，出声：“你怎么来了？”

郑政在两人直接看了一个来回才反应过来，这个黑影就是赢棣。

赢棣站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依稀看到勾勒出的轮廓。

周止以为认错人时，他缓缓开口：“是不是我晚来一分钟，你就要开始说你和你初恋男友是怎么恋爱的了？”

周止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竟当真思考了一下，微微点头：“还真有可能。”

黑暗中，郑政好像听到了磨牙的声音，不知为何，赢棣的身影竟然给他一种充满怒气的感觉。

情况不妙。

他赶紧下床，凭着记忆床上拖鞋出了房间，缩回原来的房间里，房间门是开的，也难怪他们没听到开门声。

周止坐起身，看着赢棣离他越来越近，越近他越感觉到赢棣的委屈。

看着离近的大脑袋，一伸手就能摸到。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赢棣并没有反抗的意思。

赢棣是屁股坐在床上，上半身趴在他身上的姿势，这个姿势维持久了不好受，但是赢棣没有吭一声。

两人都没有说话。

周止撸了会儿就停手了，脑袋的主人不满的往上凑，想要他继续。

“像条大型犬。”

他说的是实话，不过细细想来，他遇到的所有男主都有时候都很像大型犬。尤其是上一个位面的丧尸王，周止都怀疑他是狗变得。

“你初恋也像吗？”

赢棣闷声发问，周止手上动作一顿，“怎么问这个？”

“你很爱他？”

“或许吧。”分别太久，周止已经忘记对龙烨到底是什么感情了。

赢棣并不满意他的答案，从他身上撑起身，腿也跟着往床上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