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让他知道也不会怎么样，”说着陈国栋弯腰，拿那块布擦着瘸了条腿的椅子。

“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陈国栋的话说动了曾南，周止都死了，秘密也就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去小姨那说，我的话你不信，小姨的话你总该信吧。”

“周止？”小姨停下接水的动作，垂着眼，像是陷入了沉思。

只是一夜未见的功夫，她苍老许多，肉眼可见的消瘦了，头上竟也长出不少白发。

“周止啊，”她喃喃自语，“他的确有事情瞒着你。”

如果说曾南的话是让方澜怀疑，小姨的话无疑是给他的疑惑画上句号。

“还记得他那天在房间里晕倒吗？就是有丧尸进入安全区的那天，”小姨拿着接了半杯水的杯子看着方澜。

方澜点头，“记得。”当时还是他送周止去找小姨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难受到晕倒吗？”

方澜摇头，他不知道，但潜意识觉得跟自己有关。

小姨拿着水杯坐下，身边的曾南缓缓开口：“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我们整日泡在训练场里，有一天晚上我听到声响就醒了，看到一个人蹲在你身边在干什么，直觉告诉我那个人是周止，我就那么看着他，直到他做完一切。”

说到这，他扭头看着方澜，“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他让我替他保密。”曾南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如果他知道你在他死后是这样说他的，他该有多伤心啊。”

“他在给你吸毒，”小姨突然出声，吸引了方澜的注意力，“你被人下毒，他知道了，是他悄悄把毒吸到自己体内，那个毒毒性很强，是针对你的，他只是一个连异能都没有的普通人，他支撑不了多久。”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沉重的信息敲击着方澜，他有些懵。

他什么时候被下毒了？周止什么时候给他吸的毒？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小姨先一步开口：“那个毒我在你身上发现了鲜少的残留，又在副队长身上发现了同样的，”她说着看向方澜：“我说的，你能理解吗？”

方澜迟钝的点头，“如果不是周止，我早就死了。”

“不会，顶多是异能被废，没有异能，你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是周止救了你。”

“怎么可能……”方澜不相信，“他不可能会那么做……”

“他不仅那么做了，还做了一个与安全区所有人为敌的决定。”

方澜抬头看着曾南，曾南歪头瘪嘴：“你当时也在场，你不知道吗？”

方澜努力回想着，把记忆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什么决定会让周止与安全区为敌。难道是那时的投票？不可能，那一票是小姐投的。

曾南猜到他知道是什么了，“唯一的反对票，也就是那个红球，是周止投的。”

“不对！”方澜一拍桌子站起身，“你说谎，那个红球明明是小姐投的。”

曾南先是错愣，想到什么，讥笑的抬头看他：“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嗯。”

“是她在说谎，她早就投了蓝球，我看到了，不信你可以问小姨，或者你去问别人，你只要问他们当时投红球的是谁，他们肯定会给你同样的答案。”

曾南看着他，眼眶渐渐染上水雾，“这两个消息，足以让你对他的死产生愧疚了吗？”

方澜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林子怡的放门口，赵真跑了，陈国栋自然成了安全区最高领导人，昨天今天一直在忙着收拾，住宿的事情都是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