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是阿飘,陈宇直自然不想走,但跟李壮季龙这种人待在一起,还不如跟鬼一起混呢。
柳康言见他不回答,把衣服搁在膝盖上细细的折好,右手的断指便愈发明显。
他小拇指整根都断了,只留下一个早已长好的伤口,丑陋的痕迹与他修长漂亮的手十分不搭。
陈宇直忽然喘了口气,整个人憋的十分难受,他问柳康言,
你说实话,我以前是不是也欺负过你?
他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并不代表笨,自己以前跟季龙李壮这种偷鸡摸狗的人混一起,想来本性也好不到哪里去。
柳康言闻言低着头不说话,秀气的眉头微微瞥起,看起来有些为难,这便愈发肯定了陈宇直内心的猜测。
室内一时陷入了冗长的静默。
对不起
陈宇直忽然没头没尾的说出了这句话,迎着柳康言困惑讶异的眼神,他扶着行李箱边缘的手紧了紧,
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如果过去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对不起
有时候说出对不起只要一秒钟,但那句没关系,也许别人用尽一辈子也没办法说出来。
道歉永远是最无力,最苍白的语言。
柳康言的反应是一笑而过,
都过去了
他帮陈宇直收拾行李,衣服都细心的叠好,原本凌乱的东西也一一归整,
出了这里往大路走半个小时应该能遇上车的,到时候让别人把你捎到最近的车站,你先吃饭吧,吃完饭才有力气赶路。
陈宇直有些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这里,谁知道会不会又受欺负,
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柳康言轻轻摇头,拒绝了,
大家难得聚一场,一下子走两个人不太好,我还是留下来吧,到时候做饭什么的也方便搭把手。
那不就是老妈子?
陈宇直心中一半是无力,一半是恨铁不成钢。
几经犹豫,他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又捡了出来,叹了口气道,
算了,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