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云闻言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奴真的很美?

世间美人多了去,这信王倒是个口花花的,想来是在岭南没瞧见什么好姿色的女子。

岂料陈宇直敛起笑意,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各花入各眼。

面前这小太监好看是好看,但陈宇直这么觉得,并不代表别人也这么觉得,归根到底只能说这朵花入了他的眼。

谢初云闻言一怔,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着,陈宇直困的厉害,对他道,

我乏了,你若无趣便自个儿玩,哎,明天记得再来找我啊,我这里珠子多的是呢,你若全赢去了那才叫厉害。

说完打了个哈欠,倚着靠枕不多时就睡着了,顺手还用扇子挡了脸。

谢初云见状,转身打起帘子出去了。

吴庸一直在外侯着,见他下来,忙迎着人进了另一辆马车里,比陈宇直坐的那辆装饰得还要豪华。

督公,覃鲮裇已煎好了,照着您说的法子,三晒三熬三煮,六碗煎成了一碗。

吴庸半跪在马车里头,用托盘捧着一个白玉碗,里头暗红色的药汁还袅袅冒着热气。

谢初云不言语,自顾自的端过来一饮而尽,喝完了,却见吴庸还跪在那儿,挑眉将药碗扔了回去,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还有事?

沉沉的语气将吴庸脊背都压弯了三分,他头都快杵到地上去了,却还是壮着胆子道,

奴才是想问信王殿下

他说着,试探性的抬起头,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届时入京怕是不好下手了。

皇帝召陈宇直入京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他继位,照原本的计划,信王应该在一个时辰前就突然暴毙的。

吴庸方才眼见着谢初云上了信王的马车,却半晌都没动静,反而时不时还有欢声笑语传出,不由得有些忧心。

不急,他纵然活着回去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不过又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

谢初云下意识拨了拨手腕上的串子,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那价值连城的碧幽紫檀串被自己给了陈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