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如何昏庸,也知这大晋的江山不能落入旁人之手,他躺在龙床上,屏退众人,只留了心腹宦官吴庸,

速速召信王回京,你带三千黑风骑沿途互送,万不可生半点差池!

此时这乾元殿只剩他们两人,吴庸闻言一惊,在床边跪伏着身子为难道,

如此大的动静,怕是避不了那位的耳目,三千人,奴才恐带不出城啊。

那位,指的便是东厂督公谢初云。

皇帝闻言气急咳嗽了两声,攥着他的手一字一句用力道,

带不出也要带!不然朕死后有何颜面去见祖宗?!你无需避着他,此事闹得越大越好,朕膝下无子,百年之后传位给老九,本就是天经地义,你直接带人大张旗鼓的出去便可,谢初云碍着人言不敢多说什么,只一点!

皇帝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恨声道,

你一定要护好信王的性命,莫让那狗贼加害了!

吴庸只能领命,躬身静悄悄退了出去,一开门就见大殿外间的盘龙柱旁立着一名容貌昳丽的男子。

吴庸打了个千单膝下跪,

奴才见过督公。

这男子穿着一身玄色蟒袍,下摆绣流云山河海浪纹饰,打眼威仪十足,奈何他肤色白的过分,只一双唇殷红似血,便无端透露出几分怪诞。

谢初云原本正耷拉着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手腕上的檀木珠串,听到吴庸的请安声,他这才掀了掀眼皮子,

起来吧,如何了?

声音细细的,较之男子阴柔的很。

吴庸闻言从地上起了身,扫了眼周围把守乾元殿的禁卫军,这才凑到谢初云跟前耳语道,

便是如此,皇上命奴才率三千黑风骑沿路互送信王殿下,说万不可有差池,还说还说万不能让督公害了信王的性命

他说到后面一句声音已然小了下去,谢初云倒是不怎么生气,闻言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他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

整个大晋谁不知道,他谢初云才是真皇帝。

说完慢悠悠的步下台阶,又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可查到覃鲮裇的下落了?

回督公,已查到了,岭南地界有一棵百年覃鲮裇,奴才收到消息第一时间便派人过去留着了,只是这物件不能离土,离土会失了药性,若快马加鞭运到京城只怕有所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