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摘了根狗尾巴草赶虫子,然后眼睁睁看着靠着树坐的徐易一点点往下滑,随后舒服地在松软的草上打了个滚。
发白的衬衫衣角向上卷了一节,厉延川伸出手给他拽回来,010又滚了滚,衣服继续跑上去。
厉延川不拽了,视线落在徐易的瘦削的腰上,压低的声音里透着哑意:“你就是这么睡的?”
傍晚的林子已经逐渐响起了昆虫的叫声,显得厉延川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010说:“我睡的时候没有这些声音,只有鸭子叫。”
厉延川不说话了。
他静静地摩挲着手中的烟,反复摩挲,几乎要把外面抱着的纸揉烂,视线落在露出来半截雪白的腰上,里面翻涌的情绪晦暗。
010滚完了,懒懒地趴在地上,忽然竖起耳朵听了听。
他说:“我怎么听见有人声?”
厉延川很习惯,村里就小树林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谈对象说点贴心话,或者想做点更过火的事情,只有来这。
他受过专门训练,五感比少年来的更为敏锐,此时却面不改色地说:“有吗?”
010听了一会儿,又没动静了。
他翻翻自己的记忆,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于是一骨碌爬起来,竖起耳朵听来听去,好不容易听起点动静,忽然一双带着茧子的手就把他的耳朵笼住了。
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