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觅压下眼泪,替老人理顺鬓边的白发:“奶奶,以后小锦不会让您失望了。”
“三天后,我就会离开裴淮安……重新做回自己。”
从此以后,他守着他的心上人,她做回她的特种兵。
一别两宽,永不相见。
……
守着奶奶坐了一会儿,黎锦觅才出了病房。
走廊上,几个医生护士朝黎若瑾的VIP病房匆匆赶去。
裴淮安从病房出来,脸色比平时多了些疲惫阴郁。
见到黎锦觅,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甩给她房产证。
“若瑾心善,把房子让给你。”
看着上面的名字,黎锦觅冷冷勾起一抹笑。
什么让给她,分明是被发现圆不了谎,才说给她。
再抬眸,却见裴淮安的墨眸像是淬了冰,冻得黎锦觅心脏发麻。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会收拾好东西搬出去,再也不会打扰你们。”
“随你。”
丢下这句寒冰似的话,裴淮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垂下眼睫,遮住眸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再抬眼时,只剩下平静。
一个人回到家,她搬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捧着父母的骨灰盒回到了娘家。
如今父母如愿叶落归家,安顿好奶奶,就再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她掏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的‘淮安’上悬了半秒,深吸一口气,按下了离开前的最后一通电话。
手机贴着耳畔响到第七声,裴淮安始终没接。
黎锦觅盯着屏幕,顿了顿,终究还是划到删除键,将自己和他的所有关联清空。
“砰!”
突然,身后的大门重重关上。
她浑身一凛,立刻冲到门口,用力转动门把手。
纹丝不动。
她被锁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裴淮安的电话回了过来。
“黎锦觅,你为什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
黎锦觅一怔:“……什么意思?”
话说出口,她才觉问得多余。
裴淮安的底线,除了黎若瑾还有谁?
裴淮安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若瑾好心把她母亲的遗物借给你,你却用项链威胁她,抢她的房子!”
“她把房子给了你,自己却哭得差点心脏病复发!”
听着这段精心设计的戏码,黎锦觅只觉可笑。
就算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拿着自己的东西,回到自己的家,也会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她扯了扯嘴角,握着手机的指关节用力得泛白。
“裴淮安,你照顾黎若瑾的时候,有一刻想过我的腿动不了?”
“她被佣人,被护工围着照顾,可我呢,我连拆线手术都是自己签的字!我怎么去她的病房威胁她!”
电话里,裴淮安的怒火仿佛要烧穿听筒。
“你做不了,不代表不会叫别人做!”
“你根本不懂那条项链对若瑾有多重要,那是她妈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黎锦觅,我现在就要你好好感受感受,若瑾的痛!”
电话被猛地挂断,几个人从二楼下来,龌龊的眼神不断交替。
“脸色冷了点,脸蛋和身材倒是一顶一的。”
“裴总说了,只要不弄死就行。”
黎锦觅瞳孔骤缩,本能往后退,却“哐当”一声撞在桌角,整个人掀翻在地。
若是平时,哪怕10个人,她也能全身而退。
可现在她腿伤未好,挣扎两番,只能像个破布娃娃一般,被甩在父母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