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应宋南鸢。
就像当初,没有人回应沈棠安一样。
一个月后,宋南鸢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至于林锐?
他的腿被打断了,命.根.子也废了。
傅斯年亲自下的命令。
而远在北欧的沈棠安,从姜女士那得到有关傅斯年的最后消息则是:
他经常自残,念叨对不起死去的妻子,频繁出入精神科。
在港城墓园立了爱妻沈棠安的墓碑,时不时就去长待。
还在胸口处刻了沈棠安的名字。
港城人人皆知。
傅斯年有个念念不忘的、死于心脏病的白月光亡妻,这也是绝不能与他提起的禁忌。
沈棠安听完没有快意,莫名有些失味。
她挂断电话,继续准备自己的新书签售会。
20
三年后。
哥本哈根的初雪落在沈棠安的睫毛上。
她站在异国的街道,看着自己新书的海报被张贴在书店橱窗里。
《心脏说记得》的丹麦语版封面上,函数符号“f(x)”被设计成心电图波纹。
笔名“Function”取自她学生时代最擅长的数学函数,暗喻不可逆的生命轨迹。
手术后的第三年,沈棠安靠《心脏说记得》这部作品获得了欧洲理事会文学奖奖杯。
她成了欧洲文坛最神秘的悬疑小说家,也是第一个获得此奖的东方作家。
这在国内里引起巨大轰动。
所有人都对这个横空出世的小说家充满了好奇,她是女是男,是哪国人?
也正因此,小说获奖那天,中.国驻丹麦文化参赞找到沈棠安,向她发出上海书展的正式邀请。
希望她可以到中.国办签售会,无数书迷渴望见她一面。
沈棠安垂眸,对着那张邀请函思考了很久。
这是她来丹麦的第三年,独自在异国生活的第三年。
刚来时,她才做完心脏移植的手术,住在医院附近的康复中心。
每天清晨,护士会准时送来抗排异药物,祝她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沈棠安常常站在窗前,看着陌生的北欧天空,感受胸腔里那颗陌生心脏的跳动。
规律、平稳,却带着说不清的违和感。
只觉得生命都是新的,但灵魂却大半还困在旧日苦楚里。
直到在UOC大学入学,在图书馆里,她第一次尝试写下那些在脑海中盘旋已久的故事。
笔尖触及纸面的瞬间,仿佛打开了某个闸门,那些压抑多年的情感化作文字倾泻而出。
她融合了中式冥婚传说与数学谜题,完成的第一篇悬疑小说,就在丹麦当地赢得了创作比赛的二等奖。
一张华人面孔,让所有人都新奇。
后来,UOC文学系的汉森教授邀请沈棠安参加了创意写作课程。
教室里,坐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五官,当轮到她分享作品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课后,许多留学生都拽着沈棠安,想要再邀约讨论,于是后来老咖啡馆都成了他们聚会的地方。
当汉森教授听说她曾是数学系高材生时,眼睛一亮:
“那就用函数命名吧,就像你笔下那些环环相扣的命运。”
第二年春天,沈棠安的第一部小说《心脏说记得》完稿了。
故事讲述一位心脏移植患者,发现自己竟然拥有了捐赠者的记忆。
当汉森教授读完手稿,他摘下眼镜擦了擦:“这是我读过最动人的悬疑小说,它该被更多人看到。”
回到公寓,沈棠安推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