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江先生，小狗很乖的。不信你问婉婉，当时婉婉到处跑业务，足足花了半年的工资挑了这只小狗送我。”

他亲昵地挠着狗下巴：“小满，去找妈妈玩。”

我怔愣一瞬间，错愕地看向谢清婉。

小满。

正是我那个死去女儿的小名！

4

还没回神，下一秒，那只藏獒猛地朝我扑来。

我踉跄着从椅子上摔下，手掌擦过粗糙的地面，火辣辣地疼。

顾衍却一把拽住藏獒的项圈，眼眶瞬间红了：

“江先生不喜欢小满吗？”

他转头看向谢清婉，声音甜得发腻：

“听说江先生游泳也很厉害，不像我，婉婉手把手教了我好久，都没学会。”

夏晴立刻带着那群狐朋狗友起哄：

“江渡，你和小满比赛，看谁游得快！”

谢清婉没说话，只是看着顾衍满眼宠溺。

我冷冷开口：“没兴趣。”

可是下一秒，我就被人七手八脚脱下上衣外裤，好不容易探出头。

对面爆发了一阵哄笑声。

“这身皮子给咱们做脚垫都嫌糙！”

他们对着我身上的伤疤指指点点。

“江先生，你好像条蜈蚣啊。”

顾衍笑得前仰后合。

“蜈蚣下海，大战藏獒，打赌，看谁游得快。”

刺耳的口哨声划破空气，藏獒猛地将我拖进海里。

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我拼命踹开那只畜生，伤口一寸寸裂开，翻江倒海的剧痛却让我眼前发黑。

“救......”

我颤抖着抓住谢清婉的裤脚：“送我去医院……”

谢清婉眼神微动，可此时，顾衍抱着藏獒红了眼。

“江先生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小满是无辜的！”

他举起藏獒的前爪，上面沾着些许血迹。

谢清婉气压骤然降低，厉声命令助理通知兽医。

看见她焦急的样子，一时间所有人对我投来嘲讽的眼神。

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狗比我的命更重要。

谢清婉不耐烦地钳住我的下巴抬起：“江渡，你真下作。”

“阿衍特意带你出来散心，你就只会像条死鱼一样躺着？”

我踉跄着向路人伸手求救，却看见顾衍拿着条红色毛巾给藏獒擦拭。

“可别着凉了，不然爸爸和你妈妈都会心疼的。”

我瞳孔骤缩，那是奶奶临终前给谢清婉绣的鸳鸯枕套！

“还给我！”我扑上去抢夺，却被藏獒一口咬住手臂。

剧痛中，鲜血不断涌出，在黑裤子上洇开暗色痕迹。

顾衍被我推倒在地，轻呼一声。

啪！

脸被狠戾扇歪，耳边听见谢清婉的怒吼：“江渡！你的体面呢？”

顾衍哭着爬向我，作势查看我的伤势。

贴着我的耳朵轻笑：“两个月前。”

“你说要借飞机见你奶奶最后一面？可惜啊，老太太死得不是时候。”

他轻按下锁屏，壁纸上是他和谢清婉在极光下的接吻照。

日期正是奶奶病危那天。

奶奶给我绣枕套的手突然浮现：“江渡，要和婉婉白头到老啊……”

可是，奶奶，我和她早就没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