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奚辞缓缓走出来,他浑身上下被雨浇透,衬衣紧紧贴在身前,透出瘦削见骨的胸膛。

许嘉越目露警惕,被霍璇儿轻声制止。

“薄奚辞,我们谈一谈。”

车内一阵安静,霍璇儿倒了杯热茶推给他,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滴在浴巾上。

“不要再继续跟踪我了,薄奚辞,你该回医院接受治疗。”

薄奚辞紧紧攥住杯子,指骨泛起青白,沉默了许久才问出口。

“如果我死了,你会心疼吗?”

“不会。”

胸腔中的窒息感涌上来,他无声扯了扯嘴角:“我不信。”

“我们已经纠缠得够久了,放过彼此才能开始新的生活。”她轻声说,“说到底,我确实利用过你,可我过得也并不轻易,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

热茶袅袅升起白雾,薄奚辞却觉得通体冰寒。

“我们已经领证了,你是我的妻子。”

“那不过是一张废纸。”她无所谓道。

薄奚辞脑中忽然闪过相同的话语。

夏若若同他计较名分时,他也是这么当着璇儿的面说的。

【那不过是一张废纸,我只爱你一人。】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苦涩在心中蔓延,他忽然升起强烈的冲动,想要带她离开这里。

而他也这么做了。

霍璇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

她看着他钻进驾驶室,启动房车,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你干什么?!”

她彻底慌了,扑向车窗朝外看,许嘉越被撞倒在地上,艰难地抬头......

“带你回国。”薄奚辞疯狂将油门踩到底,“我们结婚!”

20

霍璇儿再次醒来时,被关在空无一人的薄家别墅里。

她还躺在曾经住过的房间中,屋里的陈设原封未动,一尘不染,像是她从未离开过。

霍璇儿生生打了个冷颤。

有一瞬间,她以为瑞士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梦醒了,她还是那个深陷地狱的霍璇儿。

她用力掐着自己,强行保持清醒,一步步走向窗边。

那里摆着一件绝美的婚纱,长尾垂落,璀璨到让人目眩神迷。

身后的气息随着脚步渐渐靠近。

薄奚辞微凉的身躯贴在她的后背,轻柔地搂住她,温声询问:

“喜欢吗?我一直幻想着你为我穿上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

她讥讽地扯了扯嘴角:“这是夏若若穿剩的吗?”

腰间的大手一僵,呼吸乱了几分。

“夏若若......她以前伤害过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我把她作为第二件礼物送给你,璇儿,原谅我好吗?”

他把她带到芜大门口,靠近大门的柱子上,绑了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她浑身又臭又脏,双腿像是被打断,只能以跪倒的姿势趴在地上。

路过的人都纷纷捂着鼻子加快脚步。

疯女人歇斯底里地叫了一会,视线落在霍璇儿的身上,忽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霍学姐,求求你!我错了,是我不该诬陷你,是我不该跟你抢薄奚辞,求你发发慈悲,饶了我吧!”

她重重磕在地上,额头刹那渗出血丝。

霍璇儿皱眉,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薄奚辞眼神一凛,立刻抬脚将她踹开,夏若若惊恐地叫了一声,浑身抖个不停。

她忽然闭眼,企图咬舌自尽,被四周的保镖立刻掐住下巴,塞了块发臭的破布。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