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揣着疑惑，翻开那份病历单。

日期居然是许栀去国外旅游的那段时间。

他皱着眉，翻阅起那份病例。

第一页是一份治疗记录。

【七月十五号，针扎刺激角膜 298次，反应较弱，需加大刺激力度。】

【七月十六号，针扎 586次加轻微电流同时刺激角膜，反应增强。】

【七月十六号，重复第二次治疗，配合药物，促进细胞生长，角膜有再生趋势。】

越看下去，谢望舒的眉头皱得越深。

什么针扎、电击，许栀到底去国外干嘛了？

整个疗程，持续了十五天，每天都是重复的电击、针扎，还有无数药物。

谢望舒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针扎、电击、角膜再生……

忽然他灵光一现，终于想起来了。

这是国际上最新发布的创新疗法！

他急忙翻出看过的那篇论文，发布时间是两个月前！

是了，从前被他忽视的所有细节，此刻都在脑海中串联起来了！

许栀回国后的怀疑和不对劲，还有她发现的那份转让书。

是因为她已经恢复视力了！

所以他就在许栀的眼皮子底下，与顾清棠牵手搂抱，一切他自以为做得非常隐秘的事，其实都在许栀的眼皮子底下。

他再也坚持不住，握着病历本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心脏痛到难以言喻。

这是最新的治疗方法，几乎没人尝试过。

他不敢想象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要是他不把眼角膜让给顾清棠，许栀就不用遭受如此痛苦！

他双目赤红，跪在地上，心脏痛到撕心裂肺，心中是无尽的懊悔。

是他害了许栀！是他弄丢了她啊！

9

在法院门口，我见到了谢望舒。

曾经意气风发的谢医生，此刻胡子拉碴，眼下一片青黑。

而我正式摘下墨镜。

“好久不见，谢望舒，我看你和顾小姐玩得很开心。”

谢望舒张了张嘴：

“不是的，小栀……”

我接上他的话：

“你们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是吗？”

我的嘴角勾起讽刺的微笑。

事到如今，谢望舒还是执迷不悟。

他一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10章

“你的眼睛……”

“新的眼角膜已经到了……”

我觉得好笑，从前我怎么都求不来的东西，却在我不需要后，被人亲手捧到我的面前。

我的眼睛在沈砚青这几天的治疗下，终于再次康复。

我用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谢医生，你可是眼科圣手，没看出来我已经不需要了吗？”

谢望舒沉默几秒，忽然红着眼，不甘心地抬头：

“当初你为什么不愿意等我？明明我也可以治好你的眼睛，只要再等等就可以了！如果你相信我，就不用遭受……”

谢望舒几近哽咽。

我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谢望舒，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才和你离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