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关门的声音没有把他吵醒,掀被子的动作依然没有。
温和宜鼻尖泛酸,随后阖眸,忍住了眼泪。
本来就已经很可怜了,还要去哭,无疑坐实了苦主身份。委屈说多了就不值钱,又是何必。
他也有自己的面儿,抱着另一床被子,躲去狭窄阴冷的客卧。
第二天,没有早餐,没有西装也没有糖,更没有拥抱和早安吻。
次卧的门紧紧锁着,划分出一片不容涉足的禁区,这里绝对狭小,绝对黑暗,是被温和宜蛮横霸占的领地。到底是狗,占也不知道占什么好地方,自以为在跟主人赌气,其实效果和垃圾自清理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他纠缠,商唳鹤节约了很多时间。像商唳鹤这样的人,时间往往是珍贵的,如果说浪费等于谋财害命,那温和宜这样做,简直可以称为乐善好施。
人走了,温和宜才出来吃饭。孙瑞欢抱着自己的小碗,可怜巴巴地问能不能再给她吃一点。多吃就会弄脏衣服,温和宜懒得管,索性饿着她。
没过多久,查岗的电话打过来,甚至不是亲自打的。
助理客气而生疏,偏又有股宣读圣旨的味道:“温先生,商总吩咐你带瑞云小姐出去走走,但外面危险,请不要离开太远。”
温和宜握紧手机,忽地冷笑一声:“我听不懂,让他亲自说。”
“不好意思,商总正在开会。”
温和宜没跟他吵:“好,你是他的员工,是吧。”
助理莫名其妙,嗯了声。
“你帮他打电话,他尚且要发你工资。那我呢,给他妹妹当保姆,难道就一点回报都没有?”
温和宜的怒气突如其来,像一阵风,起初只能拂动人的脸颊,渐渐越来越大,足够卷起所有藏在角落的委屈和愤恨:“他商唳鹤每天拼了命加班工作,你让他摸着良心回答,难道他没钱请护工?你去问啊!
“每天连句话都说不上,想让他腾五分钟都做不到,冷着我就算了,还要求我做事,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不懂规矩就去学,我十九岁进荣和,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我是贱,喜欢他才给他当狗,狗都过得比我好。”
说着,温和宜冷笑一声:“哪天商总烦我了,是不是直接把我安乐死?苺日追更р?嗨堂1??2五2駟??漆[??群
“机器还要加点油才转,我有什么?我是他商家共用的驴吗?
“这是他表妹,不是我的。烦请转告,我们出不去,他表妹不肯吃饭,饿死了。”
在助理慌乱的“温先生冷静、冷静”中,温和宜按断电话。
他直接联系求婚仪式的负责人,今晚七点准时进行,不管商唳鹤在干什么,就算是绑,他也要把人绑回来。
距离求婚仪式还剩九小时,期间,温和宜一直在等。
商唳鹤高傲又内敛,不可能道歉,所以他不奢求这个。
只是在等一通教训他的电话。
连这都没有。
半小时后,温和宜带着孙瑞欢,开了很远的路,来到中心商业区。这里尚且属于荣和的辐射范围,温和宜命令她跟紧了,丢了可不归他管。
孙瑞欢攥着他衣角,像慌乱胆小的幼猫,因为过于紧张,爪子偶尔弄疼他。
温和宜忍住打她的冲动。
带她到室内的儿童乐园,买好票,冷脸交给她:“滚进去。”
周遭尽是小孩子的吵闹声,烦得要命。他没继续守着,反而去周边转了转,买了一对漂亮的戒指。
约莫几十分钟过去,时间差不多,温和宜回来喊她。
她怕他,因而无比听话,只要一喊,不管在哪都会钻出来。
可是这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