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我会一直安安静静地等着你,以前那些事,我都不做了,等你来,我会求你看我一眼,我很干净,愿意把一切献给你。”
商唳鹤没有说话。
温和宜罕见地思考了一下,附在他耳旁,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虽然……是很不美好,但没关系。我可以重新追你,可以还给你很多开心的、好的记忆。我现在很乖了,所有人都这么说,真的很乖也很温顺了。”
商唳鹤一定听见了,但不回应他,话锋一转,反问:“你想起来了么?”
“……没有。”温和宜怔了下。
商唳鹤又不说话了。其实有些事他早有预料,身边那么多人来来去去,温和宜总是短暂的进入他的生活,又迅速离开。
他有预感,最近大概又到了离开的时候,温和宜发什么疯、说什么话他都不在乎,人走不走与他也无关,反正他并不爱温和宜。
就这么想着,忽然感觉有人在吻他。
商唳鹤不舒服,一直在出冷汗。黑暗不知道还要困他们多久,外面的商承业出来了,脑海里的商承业回来了,两个商承业同时刺出了刀,他丈夫是很顽强、很坚韧的人,但偶尔也会脆弱,他不懂该怎么哄,只能笨拙地,一遍又一遍地亲吻。
“我们做吗?”他生涩地发出邀请。
他摸不清商唳鹤的神色,忐忑的,像只即将赴死的鸟儿,那根荆棘能扎穿他吗?
“做吧。”
商唳鹤声音发懒,手上的力气很大,掐着他腰抱人过来,没做前戏,直接顶进去。
他也不知道做了多久,最后他们都有点儿困了,他用内裤塞住穴里满胀的精液,想尽办法把自己塞进商唳鹤怀里。
入藏之前,他伸出脑袋看重山交叠中透出的一点天幕,那上面星星稀稀落落,周围人还不停争吵,风那么冷,他关上窗,看着身边半梦半醒的人,心底泛起柔软的酸涩。
细细描摹他的眉眼,吻他,又靠着他,闻他身上的橡木香被寒意渗透后的特殊气味。
温和宜忽然意识到,这一生中有三万六千天,数不清多少个分秒,可这一晚失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再也不会和商唳鹤被困在十一月的进山路上,在车里做粘腻又激烈的爱,商唳鹤也不会抓他那么紧,更不会这样脆弱的、安静的,蜷缩在他面前。
他失去了很多记忆,但眼前何尝不是崭新的属于他们的记忆?
只要商唳鹤还跟他在一起,他们就会创造。而创造是一种伟大的,神才有的本领,他弯眸笑了笑,忽然在想,商唳鹤会跟他永远在一起吗?不会吧。那他更要珍惜此刻。
温和宜轻轻拍他,这动作很像长辈哄孩子,然而他只是以一只狗、算不上爱人的追求者、完全隶属于商唳鹤的妻子的身份,怜惜着他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