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宜徒劳地张了张口。无法否认,他的确是这种人,而商唳鹤之所以对他有好感,也只是因为需要朋友,如果高中时期他敢表白,商唳鹤会不惜一切地推开他。

“记起这些其实也没用,不是吗?”商唳鹤轻轻握住他指尖,将它们拢紧,遮住掌心的伤。

温和宜冲动地问:“那你为什么还记着。”

“我不是记着,”商唳鹤摇头:“我只是忘不掉。”

温和宜怔了怔,水声,火焰声,风声,渐渐地都淡去了,只剩商唳鹤的温度和气味那么清晰,他哭了,哭得莫名其妙,猛地扎进商唳鹤怀里,死死勾住脖颈,把血和眼泪都留到丈夫身上。

“你恨我吗?”温和宜闷闷地问。

商唳鹤若有所思,没有正面回答:“后来有几个学生把我堵在街角,告诉我,只要我愿意承认你在和我搞同,就放了我。否则就打断我的肋骨。”y曼生涨苺鈤暁说裙一??壹?參五灵浭新

温和宜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天呐,他们没放过商唳鹤,可他还消失了,那商唳鹤怎么办,当初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

可他根本不记得有那种丑闻,所以商唳鹤为他被打断了肋骨?

“对不起……对不起。”要是他不去找麻烦,对方就不会试图报复,更不会堵商唳鹤。他哭得快要窒息,想尽可能把自己缩小,好完全装进商唳鹤的身体。

商唳鹤任他抱着,“不必。他们都走了。”

“……什么。”温和宜没能理解。

商唳鹤拍拍他的脸:“转学了。我和他们打架,商建林觉得丢脸。”

所以就让挨打的转学。

温和宜一时间不知该哭该笑。他只有这时才记得起,商唳鹤出身于多么有权势的家庭,就算再厌恶这个孩子,也不会不顾自己的脸面。

而后,温和宜不敢相信:“你自己,打他们几个?”

“嗯。”商唳鹤没有过多描述。

“可是你……可是他们欺负你,你怎么不……”温和宜怔怔地。

商唳鹤没有回答。

“哭够了就去包扎,”商唳鹤仍然尽职尽责地生火烤肉:“去我的帐篷找药箱,包完再来找我。”

等温和宜包扎出来,看见商唳鹤只穿薄薄的深色毛衣坐在冷风里,那件被弄脏的外套躺在火焰之间,商唳鹤直接把它烧了。

他记得那衣服价格不低。

这一切都让温和宜不敢呼吸。

他尽量放轻脚步,从身边,小心地钻进丈夫怀里,找到那个熟悉的位置,确认后者没想推开他,才踏实地趴好,深深嗅了口浓厚的橡木香,心率才降下去些。

只要他不开口,商唳鹤就绝不会说话。简简单单的相拥当然很好,可眼下寂静只会令他焦虑,当他发现世界以外还有那么多未知,他整个人都变得格外渺小。

温和宜主动挑起话题:“后来你过得好吗?大学,你学了什么专业啊,有人,照顾你吗?”

“我在巴黎。”商唳鹤配合地回答:“学了个很没用的专业,他们说我妈妈很喜欢。”

温和宜点点头:“你是她的延续。”

商唳鹤却否认:“我是我,她是她,每个人都只是自己,她离开了,那些东西就结束了,消散了。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啊……?”温和宜又要跟不上他了:“可你,很在乎,你的家,和家人。”

“你也许不知道。”商唳鹤笑了下:“最开始,是我外公外婆逼她和商建林在一起。她不同意,他们就去死。因为她不嫁就没钱给我舅舅娶亲。”

“……”

温和宜认真地打量商唳鹤,只看见一片浓重深邃的黑。国人的眼睛并非纯黑,而是带点棕的琥珀色,像商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