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曼熟悉的声音, 安全感回笼, 赖香珺那股子没来由的孤寂感才稍稍退去,心头的烦躁也平息了?几分。

家里晚上没什么人, 以前还有宁曼, 无论早晚都会凑过来对她嘘寒问暖, 自?打来到溪山墅,她便?去了?前栋独立的居所, 乐呵呵的,说?不要打扰她和钟煜的新婚生?活。

新婚生?活?

她现在哪里是有这种生?活的人?

赖香珺在一楼左看右看, 没见着?狗影。

“没事宁姨, 我不饿, cici呢?”

“今天Bunny家阿姨打电话来, 说?去接cici玩,我昨天和您说?过了?呀。”

赖香珺扶了?扶额, “噢对,我忘记了?。”

三楼的画室还没装修好,一个月前她还兴致勃勃的,购置了?好多东西,转眼都堆积在楼下?的库房里。

赖香珺一上午都窝在二楼改画稿,赖宏硕的越洋电话在中午适时打来。

“喂, 爸爸。”

“是我,小?珺,吃午饭了?吗?”

赖香珺喝口茶润了?润嗓子,“还没,爸爸,怎么了??”

赖宏硕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你和钟煜感情这么好啊,那我就放心了?。”

“啊?”赖香珺不解。

赖宏硕爽朗一笑,“前天我和他遇到了?,这小?子不错啊,晚上一起吃了?顿饭....”

这顿饭带来的实际好处,赖宏硕自?然?隐去不提,总归是对他百利而无一害。钟煜这个年轻人远比他想象的更利落更大方,待人接物?有他自?己的那一套。

赖宏硕单单只是随口提了?提生?意上的事,第二天,他惦记的致胜资本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稳稳地?落入了?囊中。

有时候,态度是个很微妙的东西。

这些股份于?钟煜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放在钟氏浩瀚的资本烟海里不算什么,也许对于?赖宏硕的意义也并非十分巨大,但钟煜肯把他这位岳父随口一提的事情如此放在心上,并且处理得如此熨帖、如此合他心意,这便?是很意外的惊喜了?。

“都是生?意上的事...”赖宏硕突然?压低声音,还是决定给女儿解释一番,“钟煜连合同都没看就签字了?,可比钟家其他人痛快多了?。”

钟煜并没有接手钟氏集团的工作,他的国?樾资本已成规模,赖宏硕那天只是试探,钟煜远比他预料中机敏得多,二话不说?便?同意了?之后的合作。

赖香珺安静听着?,那些资本运作的弯弯绕绕她不懂,只是感觉到爸爸的开心,自?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电话那头传来高尔夫球入洞的清脆声响,“昨晚酒会上王董还问,你们小?两口去哪里度蜜月了??”

结婚日子算得上是仓促,而当?时两人只能算得上是陌生?人。

钟煜回国?后有大量的事情要忙,而她满世界飞着?玩的日子也没结束多久,便?都心照不宣地?不去提这些。旁人问起,也都把蜜月这等事找借口搪塞了?去。

她登时感到了?压力,支吾道:“我们...我们还没想好,等钟煜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

赖宏硕话音一转,“那钟煜什么时候回国?啊?”

“回国?吗?”她继续支支吾吾,“他那边还有些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了?。”

“他最?近在盯北美并购案,确实要忙些。”赖宏硕仿佛没察觉到女儿话里话外的窘迫,继续说?道:“我下?周也得回国?待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再好好聚聚。”

赖香珺诧异:“下?周?”

“没错,下?周国?内也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