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高?兴,喝的有点多,忆起往昔还跟小时候一个样。

只是...钟煜抬手揉了揉眉心。

其实他根本不记得承诺过她什?么?。他虽然有时候说话?没个正形,但答应过的事,尤其是这种听起来就挺大的事儿,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

去阿尔卑斯包机跳伞?她记错了。

那?是严京说的。

严京和这几?个人也是一块长?大,不过出国出的早,十岁出头就去德国了,上?次钟煜去谈医疗方面的项目,还抽空绕道去慕尼黑和他见了一面。

还是孤身一人,读的是古典哲学,整日研究什?么?黑格尔康德,书呆子一个。

钟煜为数不多看到严京比较活泼外?向的时候,是十七岁那?年的新年,几?个人一起约在瑞士滑雪,晚上?又篝火晚会,兄弟几?个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狄一璇当时一月份就要去参加澳网青少年组的公开赛,为了给她加油打气,蔚逸明几?个从国内飞了过来。

钟煜彼时已?经在美国读书,圣诞节假期刚过,被哥几?个一叫,写了假条就飞过来。

本来是严京被撺掇着和狄一璇表明心意,这小子破胆一个,又听见她喊压力大,还是别给运动员徒增烦恼了。

“你要拿不到大满贯,咱们到时候就包机带去阿尔卑斯山跳伞,把输掉的勇气补回来。”

钟煜陡然听见严京说这话?,新奇地笑?了声?,和对面狄一璇的眼神对上?,篝火堆大,木头噼啪作响,火星子往上?蹿,隔着四五米远,却能?看清她雾气淋漓的眼睛。

看样子这姑娘压力是真?大了...

他伸手揽过旁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严京,另一只手举起啤酒罐,冲着狄一璇的方向,和蔚逸明几?人附和道,“行啊,跳,谁不跳谁孙子。”

别墅湖边种着梧桐树,此时几?片树叶打着旋儿相继掉落,落到湖面,发出细微的声?响,荡开一圈圈几?乎看不见的涟漪。

钟煜从十七岁的跨年夜的篝火旁抽身,一时又为兄弟严京感到好笑?,他最近在校对书稿,满篇的德文,忙得要死,还能?记得在狄一璇比赛时托他去买礼物,却不想这一桩陈年旧事莫名其妙地被按在了钟煜身上?。

这都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