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们的关注度居高不下,每天都有新的证据被扒出来。
迫于压力,办案人员加快了审讯进度。
不出半个月,法院就下了判决。
薛家三人全都锒铛入狱。
他们被押上囚车那天,我去了城郊的墓园。
墓碑上的爸妈笑得温和,照片还是多年前拍的。
我蹲下身,轻轻拂去碑上的浮尘,声音很轻:“爸,妈,事情都结束了。害你们的人得到了报应,余氏也回到了我们手里。你们可以安息了。”
风穿过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我。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脊背一僵。
回头时,看见顾景瑜站在不远处。
他西装皱巴巴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窝深陷。
不过短短半个月,竟憔悴得像换了个人。
他一步步走近我,眼底布满红血丝:“小雪,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你别离婚,也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把顾氏和余氏都转到你名下,我什么都给你,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站起身,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顾景瑜,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以后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句话不说,只是等我转身要走时,突然跪了下来。
“小雪,我可以补偿你,你要什么我都给,我每天扇自己一巴掌,扇到你消气为止!”
话音刚落,他就扬起手,狠狠往自己脸上抽。
一下,又一下,力道重得像是要把自己打死。
而我用力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真的每天都来我家门口跪着。
晴天晒着太阳,雨天泡在水里。
好几次被邻居看见,劝他起来他也不听。
我隔着窗帘看过一次。
他蜷缩在台阶上,像只被遗弃的狗。
可我的心还是硬得像块石头。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民政局门口。
他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眼神却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离婚证。
转身要走时,他突然笑了,“原来,你真的不爱我了。”
我没回答,只是将属于我的离婚证放进包里。
阳光刺眼,我一步步往前走,没回头。
身后传来一阵混乱的惊呼,紧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和碰撞声。
脚步顿了顿,却终究没停。
后来才知道,顾景瑜那天看着我离开的背影,突然疯了一样冲向马路中间。
却被一辆疾驰而来的卡车撞得面目全非。
成了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的植物人。
我没管。
只是在拿到离婚证的第二天,就订了去南方小镇的机票。
飞机起飞时,我望着窗外逐渐缩小的京市,轻轻闭上眼。
顾景瑜,你的爱太沉重,我要不起。
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