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自己脸上?的伤痕,立即扑身往虎尾的方向去,想去够那快要落地的角刀。
可就?在?此时,一道乐声传入。
另一头已然跑到轿子边上?的金多宝听见莫子占的叫喊, 再?度掏出了琵琶,娴熟地奏起?曲子。
与方才在?姜府所奏的是同一首,和桑里一样,这?琵琶曲在?竺以?听来?极其刺耳,它不由动作一顿,膝跪下地,甚至没有?了抬手?去捞角刀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游鱼从它身边擦过。
身形不大,却能一下叼住角刀的长杆,并飞快地将其送入莫子占手?中。
莫子占颇为赞许地看了十七一眼,握着刀悠然向前,居高临下地望着竺以?,嗤道:“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为了救人而危及自身?”
哪怕琵琶声已然停下,可竺以?的身体?还在?发抖。它被刀面抬着下巴,有?如一头楚楚可怜的灵鹿,不幸遭受猎人的围杀,带着凄楚与不甘,咬牙道:“你这?个…… 魔头。”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莫子占轻笑道。
“什?么?”
“你说?你是萯山灵鹿。”莫子占弯下腰,凑近着故意摆出一个天真的神情,语气听着也颇为叫人恨,“可萯山上?的鹿,我只知道一头名叫‘夫诸’的。”
传闻中的四凶之一,所到之处皆会迎来?水患。先前在?陶齿村,那肖村长就?是以?它的名头来?唬住一帮村民。
竺以?唇齿颤了颤,干声道:“那是你孤陋寡闻,上?古凶兽能与我何?干?我乃……”
“你乃祸及天柱的魔鹿,”莫子占打断道,“因狂妄自诩神明,胡乱信妖兽施恩而害了人命,遭了天谴,最后导致天柱神力枯竭,现在?却反过来?打着神使的旗号,说?要撕开天幕来?让天地骨恢复如初,不可笑吗 。”
他抬了抬头,眸中尽是轻蔑:“想来?那什?么凡人因贪婪而求其割肉的说?法?,不过是你给自己编撰出来?的……借口。”
“无稽之谈!”竺以?吼道。
它面容狰狞,尖利的嗓音里满含怒意,倏忽暴起?,拼尽所有?的力气,意欲再?夺角刀,然而在?它起?身的同一刻,角刀一摆,莫子占不含分毫迟疑地往它的要害刺去,没有?丁点犹豫,果断地令人生惧。
然而角刀未能穿透它的心肺,在?刀面破开它皮表的刹那间,它忽地变成了与那参加婚祭的“新郎”相似的陶面木身人偶,刀尖“哐”的一声,嵌进?了一块木头桩上?。
见状,莫子占心下一阵暴戾起?,鬼使神差地又举手?往那做工精细的陶面上?补了一刀,直接把陶面连同角刀一道砸碎,用那清脆的瓷响来?平复满心的烦躁。
本就?被琵琶曲镇得仰倒在?地的那几位面具人,也在?同一刻化成了一抔尘土,消散在?泥地上?,
见到这?一情景,一旁的姜老爷直接给吓晕了过去。
落在?后头的莫子钦倒是好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全身发抖。虽然他理智上?明白,“神使”和“灵使”们可能都不是什?么正经家伙,可终归是大活人,看见莫子占这?狠辣做派,他没办法?不感到害怕。
这?要是落到不清楚状况的眼里,莫子占方才那样子简直和竺以?说?的一样,像个“魔头”。
莫子钦结巴地“神”了三五下,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出来?,反倒遭莫子占白了一眼:“别神了,那几个戴面具的应是早就?死了。”
“死了?怎么会……”莫子钦瑟缩道。
“从始到终,那些面具就?是直接缝在他们脸上的。”方才打斗中,莫子占就?有?尝试把这?几个面具给挑掉,可却意外那些面具的边缘是直接嵌入脸